食魂
恐吓完毕,才转身离开。山烂石瞧也不瞧方非,呵呵一笑,侧过身子,努力地从门口挤了出去。
“干得不坏。”乐当时拍了拍方非的肩膀,“定式满分,真厉害!”他嘴里说着话,人已经不见踪影。
方非站在空落落的房间里,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他呆了呆,信步出门,低头走了几步,忽听有人叫喊:“方非!”人影一闪,禹笑笑和简真从路边钻了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方非又惊又喜。
“山道师带我们来的……”禹笑笑还没说完,简真抢先说:“方非,山道师还夸了我呢!他说:‘你就是简真啊,练气考得不错’。奇怪了,你说他看也没看,怎么就知道我考得不错?”
“这是怎么回事?”方非一头雾水。
禹笑笑微微一笑:“你被虎探抓去了,我求山道师来救你。”
“你怎么知道我被虎探抓了?”
“那两个勤务,穿着勤务的衣服,手里一直握着符笔。我仔细看过了,他们的笔管上都有虎皮斑纹,那是虎探的标记。宫子难在白虎厅做事,他的笔管上就有虎斑。我一见虎探拿你,就知道与考试绝不相干。爸爸知道宫奇也要考试,怕我吃他的暗亏,私下叮嘱我,遇上为难的事情,一定去找山道师。我当时一急,想起这话,我就去找他来了。”
“他那么胖的人,比我走得还快!”简真眉飞色舞,“他平时安静得像块石头,动起来比飞鸟还快。两个虎探要拦着他,被他一手一个,抓着丢进门里去了。那模样,呵,好像他们都是没长大的小娃娃!”
“你昨天不是骂他了吗?”禹笑笑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今天又一个劲儿地夸他,哼,不就是因为他夸了你一句嘛!”简真嘿了一声,咧嘴憨笑。
方非望着两人,由衷说道:“笑笑,谢谢你了!”
“不客气。”禹笑笑一笑,好奇又问:“虎探为什么抓你?刚才我还看见巫史了呢?难道说,就因为你是异见者?”
方非摇了摇头,他存心跟巫史唱反调,把听到的话向两人说了一遍,只略过了定式满分的事。两人听得眼睛发直,简真叫道:“方非,难怪水巨灵会哭,你可真是倒霉透了。”
“魔徒混进了天试院,还食了人的魂儿?”禹笑笑也是忧心忡忡,“奇怪了,方非,为什么太叔阳死了,你却没事?”
“我也不知道!”方非叹了口气。简真却说“那还用问吗?这个魔徒食量小,吃了太叔阳的魂儿,就已经吃饱啦。”
“不对!”少女摇头说,“魔道食魂,没有吃饱的说法。我要是魔徒,如果食魂儿,一定先吃方非。他是度者,吃一个人,就能得到两个魂儿。”
“这就奇怪了!”简真使劲挠头,可怜他那小脑瓜子又钝又拙,挠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魔徒,食魂儿?”方非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天哪!”简真抱头大叫,“你连食魂者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禹笑笑白了他一眼:“他不是刚来震旦吗?不知者不怪。方非,魔徒那么可恨,根本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以三魂七魄为食,也就是说……”她顿了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在魔徒的眼里,所有的道者,都是他们的食物!”
方非白了脸,尽管天光正好,他却感觉眼前发黑,直到吸了一口气,才算镇定下来。
禹笑笑也脸色惨白,沉默一会儿,又说“本来,有些妖怪也会食魂,可它们并不挑食,什么魂儿都食。第二次道者战争以后,它们不再招惹我们,转而吞噬那些弱小的生灵。魔徒不一样,他们只食同类,也就是道者的魂魄,吃了第一个魂儿,就再也停不下来,一段日子无魂可食,就会变得饥渴难耐。他们从魂魄中汲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