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们回到坚定塔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坚定塔在山顶黝黑高大,他看到从上层窗子透出一道浅黄的灯光。尤斯塔斯爵士大多数夜晚都是吃过晚餐就上床,但今夜似乎不是如此。他在等我们,邓克知道。
棕盾班尼斯也在等。他们发现他坐在塔阶上,嚼着酸叶子,在月光下打磨长剑。钢和石头刮擦的缓慢声响传得很远。不管班尼斯爵士多么不在乎他自己的衣着和个人卫生,他把武器保养得很好。
“呆子回来啦,”班尼斯说。“我正在这里磨剑,好去把你从红寡妇那里救回来哪。”
“那些人都在哪里?”
“切勃和落汤鸡瓦特在屋顶上站岗,以防那寡妇来拜访。剩下的都爬上床哼哼去了。他们都疼得要命,我好好训练了他们一把。让那大白痴流了点血,就是为了让他发疯。他发疯的时候打仗更厉害。”他笑出了他那棕红相间的微笑。“你得了个不错的血淋淋的嘴唇啊。下次别去翻开石头。那女人说什么?”
“她想要保有那水,而且她还想要你,因为你在水坝边砍了那个挖沟人。”
“就知道她会的。”班尼斯啐了一口。“有的农民就是烦。他本该谢谢我。女人喜欢有伤疤的男人。”
“那么你不在乎她割掉你的鼻子了。”
“去她的。如果我想要自己的鼻子给割掉,就会自己动手。”他猛地竖起了一根拇指。“你会在废物爵士的房间里找到他,正琢磨着他曾经多伟大。”
伊戈开了口。“他曾为黑龙作战。”
邓克本可以给男孩耳朵上来一下子,但棕色骑士只是大笑了。“当然他干过。看他一眼就知道了。他像是个会选择胜利一方的人么?”
“不比你差。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和我们在一起。”邓克转向伊戈。“照顾好雷鸣和学士,然后上楼找我们。”
当邓克从门中走进来时老骑士正穿着睡袍坐在壁炉边,但是没有生火。他手里拿着他父亲的杯子,一个沉重的银杯,是在征服之前为某位奥斯格雷大人打造的。一只用翡翠和黄金薄片嵌成的切凯狮子装饰着杯身,不过有些翡翠薄片已经不见了。听到邓克的脚步声,老骑士抬起头,像个正从梦中苏醒的人一样眨着眼睛。“邓肯爵士。你回来了。你的样子有没有让‘寸土’卢卡斯踌躇,爵士?”
“我没发现,阁下。更可能的是那令他恼火了。”邓克尽力讲述了经过,虽然他省略了关于海莉肯特夫人的部分,因为那让他看上去像个彻底的傻瓜。他本来也会省略掉那个耳光,但他受伤的嘴唇肿得有原来两倍大,尤斯塔斯爵士不可能注意不到。
当他注意到的时候,他皱起了眉。“你的嘴唇……”
邓克小心地摸了摸。“夫人给了我一个耳光。”
“她打了你?”他的嘴张开又合上。“她打了我的使者,代表切凯狮子去找她的使者?她敢对你动手?”
“只是一只手,爵士。在我们还没离开城堡它就已经不再流血了。”他握起了拳头。“她要班尼斯爵士,而不是您的银币;而且她不肯拆掉水坝。她向我出示了一张写着字的羊皮纸,上面有国王自己的印章;它说溪流是她的。还有……”他犹豫了。“她说您……您……”
“……和黑龙一起起兵?”尤斯塔斯爵士突然像是委顿下去了。“我就担心她会的。如果你不想再为我效力,我不会阻止你。”老骑士凝视着他的杯子,虽然邓克不知道他可能想要什么回答。
“你告诉我你的儿子们为国王战死。”
“他们确实是。那位正统的国王,戴蒙·黑火。那位拿着那柄剑的国王。”老人的胡须颤抖了。“红龙的人叫他们自己忠诚者,但我们这些曾选择黑龙的人也曾一样忠诚。虽然现在……所有和我一起为拥戴戴蒙王子坐上铁王座而起兵的人都像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