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上。他还不曾露过面,但他们说他一头金发,思维敏捷,超过六英尺高……”
“……而且威博夫人对他的信件甚是心动。”正被谈论的那位夫人站在门口,她身边是一个朴实的年轻学士,他长着一个勾鼻子。“你会输掉赌注的,好兄弟。杰罗德永远不会为了这么微不足道的权力而情愿放弃兰尼斯特港的乐趣和凯岩城的显赫荣光。他作为提卜特公爵的兄弟和顾问要有更大影响力,大过他作为我的丈夫所能希望的极限。至于其他人,西蒙爵士会需要卖掉我的一半土地来还清他的债务;而克雷顿爵士只要‘长寸’屈尊看他一眼就会抖得像片叶子,此外,他比我还漂亮呢。而你,修士,有着维斯特洛最大的嘴。”
“一个大肚子需要一张大嘴,”塞弗顿修士说,毫不害臊。“否则它很快就会小下去。”
“你是红寡妇?”伊戈问道,惊讶不已。“我差不多都有你高!”
“不到半年前另一个男孩观察到了同样的事。我把他送上刑架来把他抻得更高点。”当罗翰妮夫人安坐到台阶上的高位,她把辫子越过左肩拉到了身前。它那么长,末梢在她大腿上盘了起来,就像一只睡着的猫。“邓肯爵士,我不该在庭院里戏弄你,当你如此努力想要表现得体的时候。只不过你脸红得那么厉害……在你长到这么高的村庄里,没有女孩戏弄你吗?”
“那村子是君临城。”他没有提到跳蚤窝。“那里有女孩,但是……”在跳蚤窝出现的那种戏弄有时会涉及砍掉一根脚趾。
“我料想他们害怕戏弄你。”罗翰妮夫人抚摸着她的辫子。“无疑他们被你的身材吓坏了。我请求你不要记恨海莉肯特夫人。我的好姐妹头脑单纯,但她无意伤人。不管她如何虔诚,没有她的修女她都无法自己穿衣服。”
“那不是她的错。是我犯了错。”
“你说的谎真是有骑士风度。我知道那是卢卡斯爵士。他是个有着残酷幽默感的男人,而你一出现就冒犯了他。”
“怎么会?”邓克说,迷惑了。“我从来没对他有什么害处。”
她微笑了,那笑容让邓克希望她能更平凡。“我看到你和他站在一起。你要高出一手——或是非常接近一手。卢卡斯爵士已经许久没有遇到他不能俯视的人了。你多大了,爵士?”
“快二十了,如果这让夫人满意的话。”邓克喜欢“二十”的发音,虽然他差不多要年轻一岁,也许两岁。没人确切知道,他自己更是如此。他肯定就和别人一样曾经有一个母亲一个父亲,但他从来不知道他们是谁,哪怕是他们的名字;而跳蚤窝根本没人会在乎他什么时候出生,出自何人。
“你和看上去一样强壮吗?”
“我看上去有多强壮,夫人?”
“噢,强壮到了足够让卢卡斯爵士恼火。他是我的城守,虽然不是我选的。就像冷壕堡一样,他是我父亲的一项遗产。你是在某个战场上得到骑士授勋的吗,邓肯爵士?你说的话显示你不是出身贵族,如果你能原谅我这么说的话。”
我出身贱民。“帕尼基的艾兰爵士,一位雇佣骑士,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收留我做了侍从。他教给我骑士精神和战斗技巧。”
“而同一位艾兰爵士给你授了勋?”
邓克的脚挪了挪。他看到一只靴子的带子半松着。“没有别人会做这件事。”
“艾兰爵士现在在哪里?”
“他死了。”他抬起了眼睛。他可以等会儿再把靴子系上。“我把他葬在山坡上。”
“他是英勇战死的吗?”
“天下着雨。他受了凉。”
“老人们是脆弱的,我知道。我从我第二个丈夫那里学到了这一点。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十三岁。他下一次过生日的时候本来就会是五十五岁了,如果他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