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两腿紧紧地夹住他的脖子,“别这样”,他忍不住拉开,“你打算憋死我?”
“伊利昂·炽焰王子”,传令官宣布道。“来自君临城红堡。坦格利安盛夏厅梅卡王子之子,安达人,洛伊拿和先民之王,七大王国之主,戴伦二世之孙……”
伊力安亦持三头龙盾牌,但红黄橙三色各异,龙头喷吐金色火焰,远比瓦拉王子的要鲜活。他的外套如浓烟滚滚的火焰,头饰也雕如火焰。
他随手向贝勒王子漫不经心地举枪示意,随即便奔向赛场北边。他越过理欧爵士和“狂笑风暴”的帐篷,缓缓接近瓦拉王子的营帐。年少的王子慢慢站起,僵直地贴住他的盾牌。一时间邓克感觉伊力安选择了他……他大笑着走过,重重地敲在胡弗雷·哈丁爵士的菱盾上,“出来,出来,可怜的骑士”,他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这回你要面对的是真龙”胡弗雷爵士盯着他的对手,直到军马拉出来。然后便再也不看他一眼,系盔持枪,翻身上马。观众安静地看着两位骑士就绪。待伊力安一放下头盔,号角便起。
胡弗雷爵士稳稳地策马前进,而他的对手则两根马刺同时扎马飞奔。伊戈又夹紧双腿,“杀了他!”,他突然喊起来,“杀了他,就在那儿,杀了他,杀了他,杀他啊!”,邓克根本搞不清他在为谁呼喊。
伊力安王子描金绘彩的三色长枪慢慢划过屏障。低了,太低了,邓克一眼就看出问题,这样根本刺不中上面的骑士而只会刺到马,再举高点才行。电光火闪间他心头寒意骤起,他莫非是故意的?他不可能……刹那间,胡弗雷爵士的坐骑压抑不住眼中的恐惧,嘶叫着直立起来后腿,但已太晚。伊力安的长枪恰好高过马的护胸甲,刺中了它,随着血雾蓬飞,枪尖血淋淋地从马颈上露了出来。军马哀嘶着倒向一边,屏障在它身下顿时支离破碎。
胡弗雷爵士意欲跳开,却被马镫绊住了脚踝,惨烈的叫声中,他的腿被压在马的身子和破碎的篱笆之间。
整个牧场沸腾起来,有人上前想救出骑士,但垂死的战马痛苦地蹬踢,使得他们无法近前。伊力安愉快地越过惨景到另一头,然后慢慢踱了回来,嘴里大吼着什么,却无法从马接近人声的濒死嘶鸣中听清楚。他下马拔出剑,向他倒地的对手靠拢,双方侍从不得不拽住他。伊戈在邓克的肩膀上挣扎,“放我下来”,男孩悲哀着说,“可怜的马,让我下来”邓克感到恶心,暗想这如果落到“雷鸣”的头上该怎么办?他看到持戟兵过来杀死胡弗雷爵士的马,了结这骇人地嘶叫,于是回身挤出人群,到了空地上才放下伊戈。小家伙头兜已经散落,眼睛通红。“悲惨的一幕”,他告诉孩子,“可是一个侍从要学会坚强。恐怕你在别的赛场会见到更恐怖的意外。”
“这不是意外”,伊戈声音都开始颤抖,“伊力安是故意的,你没看见么?”
邓克板下脸。他确实这么想过,可是他不敢相信一个骑士,尤其是龙王血脉竟会如此违背骑士精神。“我看见的是一个稚嫩的骑士失了手”,他生硬地回答,“再无其他。今天比赛已经结束,我们回去吧”如他预料,待骚乱归于平静,日暮已近,杨滩堡主便下令中止比赛。
夜色很快拥吻了整个牧场,数百根火把将货摊照得通亮。邓克买了一角啤酒,也没忘记也给小家伙半角,以此打消他的愁容。他们茫无方向地走着,听了场排管鼓点的演奏,还观看了讲述千帆女武神娜梅莉亚的木偶戏。木偶师虽然只有两艘船,却演了一场颇佳的海战。邓克原本想问那个女孩塔莎莉是否已经画好他的盾牌,可是看上去小姑娘着实忙碌。我该等她忙完再说,他暗自想,没准那时候她会有点饥渴。
“邓肯爵士”,背后一个声音喊道,“邓肯爵士”。他恍然记起这叫的是他。
“我今天看到你在平民当中,那小孩在你肩头”,瑞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