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也只能憨憨一笑，不再说话。

    “哼～所以才说你小气；看我，现在就把这四海驰名的名号，分了一半给你！”

    ……

    嘴里道着谢，心里却有些嘀咕：

    “呃……这‘雪笛灵漪’，真这么有名么？俺也算常在这鄱阳县左近行走，咋就从来没听说过呢？”

    “嗯？风水引？那是什么？”

    “叫‘老哥’。”

    “说吧，乖徒儿。”

    灵漪儿正要依诺给醒言背出那曲谱，却突然止住；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算了，想来你的记性一定很差，这谱儿有好多，说了你也记不住。还是下次我把那曲谱书带着，借给你参看修习吧！”

    听醒言说得这般玄乎，灵漪儿倒颇有些怀疑。其实，在灵漪儿的内心里，倒也颇以自己容貌自负。虽然，平素甚少有人当面夸她长相，但毕竟是青春女儿家，自己倒也常常趁那四处无人之际，在平洁如镜的水边拈带自照。品评一番之后，每次都觉得自己还生得不错，嘻～刚才，这位常常只能自恋自惜的女娃，好不容易听得少年在那水边当面赞叹自己，心里正一直甜着；却没想到，这少年方才竟用“山迎眉而失色，水遇目而不明”这样的过誉之词，来形容那位少女，真是——有这么夸张吗？

    “呀！醒言你好罗嗦也～”

    正在诧异之时，忽听得面前少女轻声说道：

    “醒言，你可知在那神曲‘水龙吟’之外，更有一首‘风水引’？”

    正说话间，那点过的饭菜，也似流水般送了上来。两人俱都动筷，一时倒也无言。

    自从醒言开她那句玩笑之后，灵漪儿便总觉着少年是在逗她。

    此时，这望湖楼上的酒客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他俩；这低幽的低曲儿，倒不虞扰了旁人。

    “这个嘛——”

    醒言拿出对老师季老学究的礼仪，语气恭恭敬敬，似乎现在真是对着一位学问高深的前辈老师。

    一曲唱罢，回首望望灵漪。却见她听得自己这首杂言诗儿，正是一脸痴痴，目不转睫的望着他。

    一缕幽幽的笛音，便开始在这清廓寂寥的秋水长天之间，悠悠柔柔的回响；那听似清婉低徊的曲调中，却似乎蕴涵着某种奇异的律动。

    刚刚还有些羞涩的少女，立马儿便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女孩儿……倒是动静皆宜也～”

    “其实你也好厉害呀～听爷爷说，你居然能完整吹出那曲‘水龙吟’——人家可是到今天都不会呢～对了，倒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听得一会儿，偶尔向窗外看去，醒言却惊奇的发现，随着这少女唇边玉笛的婉转抑扬，那原本几乎万里无云的天上，竟渐渐聚拢起一朵朵的云霓。初时，也只是片片缕缕的流云了；到后来，越聚越众，慢慢凝滞成厚重的云层。那原本清光千里的月亮，也早已被遮蔽在那浓重的乌墨云团之后。

    “人家可不像你，上次只是叫多吹了几只曲子，你就……”

    又过得半晌，醒言听到，那淅淅沥沥的秋雨，终于落了下来。这如绵的雨丝，在这波涛浩渺的鄱阳湖面上，滴画出点点的涟漪。

    时间过得很快；只觉得还没多大功夫，桌上这些饭菜，便被已被吃得大半。

    “唔？”

    烛光映照下，醒言终于瞧清楚了，灵漪儿现在的脸上，正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

    醒言却是得有些奇怪，不知这位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就变得这般安静。

    却说灵漪儿将手中玉笛递还给醒言，复又坐下，笑语盈盈：“不要老在那儿不说话，便像只呆头鹅——你倒说说我这‘风水引’的曲儿如何啊？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