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随后的计划
“那么,”她舔了一下嘴唇,又一次挪动了双脚,“即便如此,在我们想办法越过那些野人,捉住她们之前——”
“她们只不过是野人,爱蒂丝。”提麦勒倒在一张椅子里,毫不在意地摊开四肢,但她的声音却越发严厉了。那种语气大概还不算是发号施令,但也绝对不容许其他人的质疑。“这里只有三个姐妹会给我们造成麻烦,我们能处理掉她们。我们能得到奈妮薇,也许还能得到伊兰。”她突然向前倾过身子,双手紧紧按住椅子扶手。虽然她只穿着睡衣,但从她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爱蒂丝后退了一步,仿佛差一点被她的目光推倒。“否则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爱蒂丝?这就是我们来此的目的。”
没有人再说话,她们的身后已经留下一连串的失败——在提尔,在坦其克。如果无上庭现在找上她们,也许只是为了取她们的性命。但如果她们能找到一位弃光魔使主子,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魔格丁非常想要奈妮薇,那么其他弃光魔使也许同样会对那个女孩感兴趣。真正困难的地方在于找到一位弃光魔使,好献上她们的礼物。但除了亚丝恩外,似乎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有其他人正在窥视我们的两个见习生。”提麦勒靠回到椅子里,用厌烦的声音说道,“一个男人让她们发现了他,还有另一个我看不见的人。”她气恼地撅起了嘴,但眼睛依旧是冰冷的。“我只能躲在一根圆柱后面。这样你高兴了吧,爱蒂丝,我在尽量躲避那些女孩。你高兴了吗?”
爱蒂丝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提麦勒做得很好。
亚丝恩让自己感觉了一下她的四名护法,他们一直在向她靠近。当她们离开萨马拉时,她已经停止了伪装。四个人里,只有博沃是暗黑之友,但其余的三个人也会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对她百依百顺。除非有绝对的必要,她不会让房间里的这些人知道她的护法已经来了,但她希望自己身边随时都会有可以差遣的战士,肌肉和钢铁非常有用。如果遇到了最糟的情况,她还可以使用那根长手杖。魔格丁自以为已经将那根手杖妥善地藏了起来,实际上并非如此。
清晨的阳光透过起居室的窗户,将室内照成一片灰色。现在比夏安女士通常的起床时间要早一个小时。但这个早晨,她在天还全黑时就已经穿好了衣服。现在,她相信自己是夏安女士,那个制鞍匠的女儿蜜丽·斯甘已经完全被遗忘了。无论在哪一方面,她都是夏安·埃瓦因女士,多年来一直如此。威廉姆·埃瓦因爵士早已穷困潦倒,居住在一座摇摇欲坠的农舍里,他甚至没能力对这座农舍进行基本的修缮。他和他唯一的女儿,也就是这个家族最后的血脉一直住在偏僻的乡下,在那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贫困。现在,他们的骨头都已经被埋进那座农舍旁的树林里。而她是夏安女士。也许这座设施完备的石头房屋还算不上一座官邸,但它肯定比得上任何富商的住宅。她也早已经死了,就在她签署文件,将全部财产留给她的“继承人”之后。这幢屋子里的家具做工都很精致,地毯是昂贵的上品,织锦壁挂甚至椅子坐垫上都绣着金丝花纹。蓝纹大理石壁炉中跳动着火焰,原先样式朴素的墙楣上现在都雕刻着埃瓦因家族的心与手纹章。
“再来一些酒,孩子。”她说道。法理恩急忙提起高颈银酒壶,在她的酒杯里倒满了热气腾腾的香料酒。这身胸口绣了一颗红心和一只金手的仆人制服很适合法理恩。当她迅速将酒壶放在橱柜上,退回到门旁站好时,她的长脸就像是一副僵硬的面具。
“你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玛芮琳·葛马芬一边说,一边在手掌间转动着她的高脚杯。这名褐宗姐妹骨瘦如柴,头发是毫无生命感的浅褐色,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位两仪师。虽然现在她穿着一身质料上乘的蓝色羊毛裙,但她的窄脸和宽鼻子比法理恩更适合那身仆人制服。“我知道,她被屏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