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君
血族修士,到了十八岁必会觉醒血器,我本并不担心他的觉醒,毕竟他继承着我的血脉,身体强度远是洪荒界土著的数倍不止,可我看了我的孩子,就算放在界外,在他体内苏醒的血器,也可谓空前!
发现这一点,我既欣喜……又难过……
我应该骄傲,封邪的孩子,就算被蛊毒所压,依旧瑕不掩瑜,赋惊世!可我又满心酸涩,他已如此不凡,我只要靠近他一步,便能真切地感觉到神格即将分崩的危险。
我已失去了,再抱一抱他的机会。
若无身后冥河猎国,就算这一抱会令我立即魂飞魄散,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为狼崽儿敞开怀抱,然而我还有许多未尽的事情,并不能在此时放纵自己。
我将颤抖的手指,藏在宽大的衣袖内,他低吟了一声“父亲”,我却不得不离他更远一些,唤出了黑将他背在背上。
他体内正在觉醒的血器,拥有着惊人的格局,似乎包容创世之意且变幻无常,纵是我都需心谨慎,才能顺利将其牵引。若是红儿还在,看到我们的儿子拥有这样的血器,想必也会激动得落泪,可惜红儿已逝,没有她的帮助,想要安抚血器的躁动,我需要花些心思。
见我并不与他亲近,孩子很倔强,咬死了唇并不再出声,他无声地抽泣着,从眼角划落了三滴血色的泪水。
我心下酸楚,伸出掌心,将此三滴血泪接在了手里。
它们如赤红的珍珠一样,在我手中来回滚动,拥有着赤焰般灼人的温度。
握着这三滴泪水,我神魂动荡,不惜动用仅剩的力量回到狼崽儿的身旁,除了感觉到他有生死危机之外,我正是为此三滴眼泪而来。
这子的哭声里,蕴藏着浓郁的因果之力,而且发乎于然,他自己都不自知。
黄泉中的一声啼哭,便引来了渡河的妮子。
此刻我有三滴血泪在手,便不需要再动用此刻自己已经无法承受的时空力量,便能以分身的方式,出现于他人生的重要节点之中。
这很重要,对现在时间紧迫的我来,真的很重要!
想都不想,我安抚了他体内暴动的血器后,便握着这三件信物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战场!
“你在筹谋什么?”察觉到我瞬间消失又瞬间归来的师弟一阵怒吼,看来已有所察觉。他的目光开始朝洪荒界下眺望,试图搞清楚我的想法。
“关你屁事。”我耻笑着他的表情,一拳轰开了星空,将师弟撞了进去。
罡风将我与师弟卷到了另一片星海,远离洪荒界,也远离那些生机盎然的初宇宙,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束缚我们的拳脚。
师弟并不抗拒,而是任我推搡着来到新的战域,他笑得乐不可支。
“封邪果真是封邪……”他揉着手里的剑,眯起眼睛。“并没有冲动地将那蛊引给杀了,而是以界将那卑贱的孩子温养起来,等将我战败后再寻法子想将蛊术解除。”
“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莫现在修为大降的你杀不了我,就算侥幸让你得胜,那蛊也不是你解得开的,只要你靠近那孩子,便会神格受损,可你若不靠近那孩子,随着他的成长,蛊力还是会一点点将你父子的生机蚕食一空!”
“弟弟奉劝你一句,与其那样痛苦地死去,倒不如现在将头送到我的剑下!我向你保证,杀你之后,便会寻回那双生界,将你那子嗣寻出一并杀之,不会让他再受蛊术噬魂之苦,介时你与我那贱婢,还有你们的孩子,都将在黄泉下重逢,岂不人生一桩乐事?”
“杀了我,你真觉得自己很快乐么?”我厌恶地看着冥河猎国,第一次发现他如此可悲。若无师傅师娘拼命地堆砌,就他这点可悲的心性,怎可能踏入道境地?
不过现在师傅殒落了,师弟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