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已经可以感觉到它们了。
老陈笑了。“我明白你有太多事情想要了解。我该从头说起还是从结尾说起呢?从中间说肯定是不太好,但我也能从中间说起,不过那样嘛,中间就变成开头了,对吧?”
老陈的嗓音随着自己的解释越来越大,甚至大得有些愚蠢可笑。其他熊猫人都开始转身走开,他们本来挺有兴趣围观这场久别重逢,但老陈的无聊程度已经彻底击败了他们。沃金注意到了他们,也注意到了那些颜色暗沉、历史悠久的石砌墙壁。他在潘达利亚的其他地方也见过这些石壁,在那些充满历史气息、古老而拥有强大力量的地方。
沃金本想说“从开头说”,但嘴里蹦出来的却是:“不要从结尾。”
老陈向后看看,很明显刚才那些熊猫人都选择了无视他们。“事情的开始嘛,是我把你从离这儿很远的滨岸村的小河道里救了出来。我们在那儿尽了一切努力救治你,但是砍伤你喉咙的刀子似乎涂有剧毒,你的伤势太重,我们只能勉强保住你的性命而没法让你痊愈,于是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这里是昆莱山的影踪禅院,如果还有什么人能救得了你,那只能是这里的武僧们了。”
他花了一点儿时间检查了一下沃金的伤口。巨魔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同情,这让他感到很高兴。他相信老陈的判断。老陈不插科打诨的时候,都是很清醒很明智的。老陈总是把自己装成一个小丑,所以其他人永远不会知道他实际上有多聪明,但沃金对这一切相当清楚。
“我不敢相信联盟军队竟然会这么残忍。”
沃金用力张大眼睛。“他们,拿走了,我的,‘脑袋’。”
熊猫人咯咯地笑了。“我估计凶手现在就正在跟暴风城的国王共享盛宴,而那个被当成你脑袋的东西就挂在上面做装饰呢。但是我很奇怪,我认识的那个你可绝不会把自己暴露在联盟的势力范围内,让自己伤成这样。”
“部落。”沃金的腹部一阵紧缩。其实不能说是部落,是加尔鲁什,但那个恶毒的名字在他的舌头上艰难地徘徊着,终究没能说出来。
老陈坐了回去,用手捋了捋下巴。“嗯……这就是我带你来这儿的原因,除了这儿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他又向前坐了坐,压低声音继续道,“萨尔已经不在了,加尔鲁什现在领导着部落,对吧?他现在要排除异己。”
沃金把自己陷回枕头里。“是的。但为什么,要干掉我?”
老陈笑了,尽管他想让自己的笑声在沃金听来不带任何责备的意味。“对于每一个联盟来说,你都是夜里最可怕的梦魇。我并不奇怪某些部落成员也把你视为心头大患。”
沃金试着挤出一丝笑容。“胡扯,你呢?”
“我嘛,当然不。像我,还有雷克萨这样的人都绝不会那么想。我们见过你在战场上的勇猛和嗜血,但我们也见过你因为父亲的逝去而深陷哀痛。你对萨尔,对整个部落以及暗矛部族都是那么的忠诚,可总有那么一些人——像加尔鲁什那样的人,他们自己无法做到忠诚,就不相信别人的忠诚。然后他们就会把你的忠诚看作虚伪,看作对背叛的掩饰。”
沃金点点头。他希望自己的嗓子可以好到能告诉老陈,自己曾威胁过要杀掉加尔鲁什。巨魔相信这肯定不会令这个熊猫人感到惊讶。老陈会找到无数个公正的理由来证明加尔鲁什就该被好好警告一下,而沃金现在的状况会证明每一个理由都是正确的。
但现在唯一被证明的,是老陈对他的深厚友谊。
“多,久了?”
“时间长到已经让我酿好了春季的麦芽酒,连晚春或者说初夏的姜汁麦酒也已经完成了一半。熊猫人的时间观念很散漫,像我们这种潘达利亚的无名小卒更是如此。距离我发现你已经过去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