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我怎么知道?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找吧!”说完拉起池慕飞便走。
池慕飞走了几步,回头看时,那乞丐低着头,兀自在那里喃喃说着什么。池慕飞只隐约听到什么“天变……歌……”池慕飞心中一动,正待细听时,谢蔓儿已拉着他走得远了。
采芝斋在观前街南,店内长长的柜台上摆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糖果,散发着糖果特有的香甜气息,诱人至极。
一进店门,谢蔓儿一双秀目便瞪着柜台上的糖果,眨都不眨一下,粉红色的小舌头不时偷偷舔一下嘴唇,样子像极了贪嘴的小猫。
池慕飞心中好笑,便道:“蔓儿尽管去挑吧,我付账。”谢蔓儿欢呼一声。向那一大片糖果冲去。
池慕飞摇了摇头,朝街上望去,脸色微微一变。
街口处,站着十余个一身黑色劲装、头扎红巾的汉子,森冷地巡视着街上每一家店铺。路口处,一个面色倨傲的玄衣青年负手而立,目光如电,观察着来往行人。
那人不是离刀门的郭青嵩么?红巾会何时和离刀门凑到了一起?池慕飞微皱眉头暗想。离刀门和红巾会都是吴县的小帮派,虽然实力不强,却是实打实的地头蛇,消息灵通至极。
“池大哥,我已经挑好了!”谢蔓儿蹦跳着跑到池慕飞身边。池慕飞转过眼来,看着柜台上小山般的糖果,不禁心中苦笑。
天色在不经意间暗淡下来。如同沉入了旧时的梦境,姑苏城泛起古铜般的暗黄。风渐渐大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气息。路人行色匆匆,准备躲避将至的骤雨。
一阵大风忽然吹过,飞扬的尘土迷了谢蔓儿的双眼,她轻呼了一声,捂住了眼睛。
“没事的……”虽然看不到,可池慕飞温和的声音却让她迅速安静下来。感觉着池慕飞的大手温柔地翻开自己的眼皮。然后又轻轻为自己吹去眼中的尘埃。
“好啦……”她用低得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说。
池慕飞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回去。”
路边,风正拂过刚刚出叶的柳梢,带起一阵青嫩的羞涩。
忽闻青雷隆然一声。
一滴。两滴……像无忧无虑的采桑越女哼着的曲子,曼妙的雨声轻盈响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迅速滴遍了苏州城的大街小巷,那些纷纷张开的五彩绸伞像雨中的花朵般,悄然而美丽地绽放了。
一瞬间,姑苏城的喧嚣全然消失了,远近的景物都陷入了颠倒迷离的梦境。古老房檐上层叠的青瓦在雨中恍惚着,飘曳着,仿佛被这雨水融化了。无声地流入鳞次栉比的古老街道。流下青苔斑斓的小桥,最终流入悠悠的小河,和静静的江南流水融为一体。
池慕飞和谢蔓儿站在屋檐下,晶莹的水帘流在他们眼前,模糊着他们的视线。谢蔓儿望着不远处的一株海棠。那花儿开得正红,鲜艳如少女唇边欲滴的胭脂。谢蔓儿不南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偷偷瞅了池慕飞一眼。
却见他正望着走过的打伞女子,轻声吟道:“东风花破幻逐真。长街小雨梦如尘。一瞥惊鸿青茶子,疑似前生伞下人。”这首小诗清新出尘。可谢蔓儿却心中不乐,嘟起了小嘴。
一只小青蛙蹦到了那朵海棠花边,对着那湿红的花朵。鼓着腮神气地叫了几声,又蹦跳着离开了。谢蔓儿看了看那青蛙,又瞥了一眼池慕飞,嘴角抿起一丝微笑。
天空有沉雷响起,那雷声压得很低,隐隐威逼着大地。池慕飞心中一震。抬起头来。街道的尽头,一个人正打着油纸伞,缓步向这里走来。单调的步伐,起落间却似乎合着某种奇异的节拍,每一步都重重踏在他的心头。
高手!随着那人的走近,池慕飞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那近乎暗哑的死气仿佛将附近的一切生机都夺走了,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