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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易
   转眼间,青年已将大多书稿收好,只余一页仍在飞舞不休,他纵身去抓时,偏偏一阵风儿吹过,将那页书稿远远吹开,向河边飞去。眼见就要掉进河水,旁边却伸出一只小手,将它接住。青年感激地向那人望去,只见梨花树下,落英如雨,明秀的白衣少女伫立在花雨中,分不清人与花孰真孰幻。

    谢蔓儿笑盈盈地望他一眼后,将书页递给一边的谢东庭。谢东庭看了看书稿,漫声道:“‘列’字的确不够含蓄,未若用‘匿’字为佳。”

    “太极天枢匿战图……”青年眼睛一亮,“不错,‘匿’字的确远较‘列’字为妙!且与‘不解’二字呼应,不尽之意,跃然纸上!妙!大妙!哎,我怎么没想到呢!”随即醒悟过来,拱手道,“不知先生是……”

    “鄙人谢东庭,祁门人士。今日有幸得见一位诗林逸才,真是欣慰。”谢东庭欣然道,“小友的这首诗做得不错,可曾人了学?”

    青年微笑道:“晚生池慕飞,现在不过一介商人,早已不在学了。”

    谢东庭摇头叹道:“可惜了小友的这份才情……”他虽心性宽广,不拘小节,可对于进学一事始终不能忘怀。如今见了又一个少年俊杰走了自己的老路,不由为之叹惜。

    谢蔓儿知道父亲的心事,便笑道:“池大哥,你真厉害,刚才他们那么多人都打不过你!”

    池慕飞闻言一愣,转头望去,只见身后几人正虎视眈眈,神色间颇为不善,歉然道:“在下一时失神,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几位见谅。”

    “见谅什么?若非慕飞出手。他们不知还要打到何时。”谢东庭哼了一声,向众人道,“东关许、兰陵江、四角方,你们都是新安大族的子弟,怎地如此不明事理,动辄以武相争?”

    “你又是谁,来对我们指手画脚!”许渤川怒道。

    谢东庭瞥他一眼:“敝人祁门谢东庭。许渤川,令尊可是应廉兄?”

    应廉正是许渤川之父许仕庭的字,刚才谢东庭报出名字时,许渤川已知不妙,此刻更是忐忑,忙施礼道:“正是,小侄见过谢世伯。”

    谢东庭淡然道:“怎么,应廉兄和你说起过我么?”

    许渤川抱拳肃立:“家父时常谈起世伯的大才,不胜钦佩。常常说小侄若有幸得见世伯,须向世伯当面请教。”

    “是么?”谢东庭扫了他一眼,又问江夔道,“你是卧衡公的什么人?”卧衡公江勉正是萧江氏的现任宗正,也是江夔祖父。

    江夔脸色大变,将银枪在地上一杵,拱手道:“晚辈江夔,是家祖的长孙。”

    “长孙?”谢东庭眉头一皱,“这么说你是长碣兄之子?怎么你行事如此莽撞,长碣兄平时就是这般教你的么?”

    江夔满头冷汗,却不敢抬手去擦,只能低声道:“世伯教训得是,晚辈行事不妥,还望世伯见谅。”

    谢东庭哼了一声,又望向方雅羽。这威风凛凛的女镖头早已躲到了黄师吴身后。黄师昊对着谢东庭的目光,尴尬地一笑,不觉触动小臂伤势,痛得直抽凉气。

    谢蔓儿秀目睁得老大,惊讶地想:原来爹爹才是最厉害的人!刚才看这些人打得那般热闹,一个个不可一世,此刻见了爹爹却像老鼠见了猫,大气也不敢吭一声。难道爹爹是个绝顶高手?我却从来不曾见他练过武啊?这可奇了。莫非是他深藏不露,半夜如厕时才偷偷起来练功?嗯,想来定是如此……她却不知,祁门谢氏虽不是什么豪门大族,却是东晋名臣谢安之后,家中颇多子弟任职官学或出掌书院,乃新安一等一的清贵世家,更号称“纯族”,一直是汉家正统的象征。谢东庭的父亲谢挽便是新安府学的学正,在场众人的长辈多出自他的门下,跟谢东庭有同门之谊。有了这一层关系,这些新安少年哪里还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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