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凶手
忌,当离开了那强大的武力,离开了压倒性的优势,就不敢做任何尝试了?
而一切,即将走向何方?
“到了!”定下神来,众人才发现,这里已是三娘子的营帐。虽然是女子所居,帐内却鲜有脂粉之气,大弓长刀、兽皮金戈,只有比普通营帐整洁得多的被褥摆设稍稍证明了这里主人的身份。收拾整洁的小桌上,赫然摆着昨日马镌麟送出的碎玉杯。
索南贡照例合十祷告,然后方取出怀内的玉匣,轻轻取出青云蟾蜍。
被放在小桌上,蟾蜍竟似人一般,左右摆头看了看,接着“呱”叫了一声,径自跳向那玉杯,在杯子内侧不住舔舐,仿佛那杯壁的残酒甚是美味。马镌麟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索南贡收起玉蛙,叹道:“如何?大汗平日甚为小心,若想让他毫无防备地吃下迷药,当然只有三娘子你才有可能做到。待杀害大汗后,你为了免除大家的怀疑,顺手将迷酒泼掉,又取走了大汗的酒杯,将自己的酒杯放在桌上,这样大家就不会想到大汗曾经中毒。可惜你算错了两件事,一是这对毒甚为灵敏的青玉蟾蜍,二是巨山木。”
“平日里大汗的金帐都是直接扎在地下,如此,则你泼下的毒酒会渗入地下,同时即使风雨时打开帐篷也很难分辨。可惜此次大汗为了防备刺客,特意将圣识大喇嘛所赠的巨山木铺满了金帐,巨山木不能渗水,你这才露出了马脚。”
三娘子面色惨白,看着那犹自晃动的酒杯,并不言语。她知道,自己已然陷入了罗网,一个无法辩解的罗网。这酒杯之事还可以强辩是被人陷害,但那风雨之下的木门……索南贡看三娘子不言语,接道:“佛祖在上,你杀人之后又想嫁祸白莲,这才故意留下那记号。但你又何必砍下大汗的首级!什么样的仇恨让你非要如此亵渎尸身?”
一直沉默不语的兀都此刻突然开口,怒喝道:“我知道!”这一句话说得竟然没有结巴。刀光骤然亮起,斜斜砍向那绝色的妖娆。
众人离得甚远,一时不及反应,三娘子下意识地双手一撑。
众人看到一幕宛如魔术般的景象,三娘子双手空空,间隔两尺左右举在胸前,就在她双手之间,兀都的狼首长刀仿佛陷入了无形的罗网,再难寸进。
囚龙丝!三娘子的独门武器,连在她双手的中指指环之上,无色透明,目力难见,坚韧无比,利如刀剑。兀都却冷笑一声,收回长刀。众人也瞬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娘子想来是用自己最为顺手的兵器杀死的俺答,但囚龙丝造成的伤痕过于细小,与普通刀剑差异甚大,那三娘子为了掩饰这点破绽,便索性把俺答的头颅整个砍了下来。一切的谜团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索南贡再次叹息一声:“夫人,您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三娘子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带着一丝惶恐,但更多的却是不屑:“索南贡,你在兀都身上下了太多本钱,自然不想血本无归。话都让你们说光了,我还说什么?”
兀都怒吼一声。拔刀攻上。
马镌麟伸手摸向腰中的长刀,握紧刀柄,却终于又松开了手掌。众人似乎都没有插手的意思,场间一时成了兀都和三娘子的单打独斗。
兀都身为金帐卫士之首,武功委实高过三娘子太多,不出十招,三娘子一声惨叫,背上已中兀都一刀,她竭力闪避,仍然迟了,一大块皮肉伴着鲜血被这刀划掉,落在尘土之上。三娘子疼得一个哆嗦,手上顿时慢了。兀都冷笑一声,手中长刀刀光愈盛,便要把这杀死大汗的凶手毙于刀下!
“铮!”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兀都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不禁后退一步。陈元度也后退半步,缓缓收起手掌,掌缘犹自闪烁着金铁般的寒光。
“做……做什么?”兀都虽然勇猛,却也知道此时实力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