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就是卖这两种面出名的？quot;

    quot;嗯。quot;白天羽在吃面，没有多余的嘴来回答。

    谢小玉四面看了看，忽然叹了一口气。

    quot;我看这些人一定都有病。quot;

    quot;哪些人？quot;

    quot;这些特地到这里来吃东西的人。quot;

    白天羽好不容易才将面吃光，才长长吐出口气。quot;他们没有病。quot;quot;这个人呢？quot;谢小玉的眼睛正在盯着一个人。

    这个人坐在灯光比较亮的地方，穿着件看来就很柔软，很舒服的淡青长衫，不但质料很高贵，剪裁得也很合身。

    他年纪并不太大，但神情间却自然带着种威严，就算坐在这种破桌子烂板凳上，也令人不敢轻视。

    quot;这个人一定很有地位。quot;谢小玉说。

    quot;而且地位还不低。quot;

    quot;像他这种人，家里一定不会没有丫头佣人。quot;quot;非但有，而且还不少。quot;

    quot;他若想吃什么，一定会有人替他准备好的。quot;谢小玉说。

    quot;随时都有。quot;

    quot;那么，他若没有病，为什么要一个人深更半夜还到这种地方来吃东西呢？quot;白天羽没有马上回答，他慢慢的喝了一杯酒，目光凝视着远方的黑暗，过了很久，才说：quot;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寂寞？quot;quot;当然知道。quot;她回答：quot;以前我待在神剑山庄里，就时常觉得很寂寞。quot;quot;那时你在想些什么？quot;

    quot;我想东想西，想出来到处逛逛，想找个人聊聊天。quot;白天羽忽然笑了。quot;你以为那就是寂寞？quot;

    quot;那不是寂寞是什么？quot;

    quot;那只不过你觉得很无聊而已，真正的寂寞不是那样子的。quot;他笑笑，笑得很凄凉。quot;真正的寂寞是什么样子？

    也许没有人能说得出来，因为那时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quot;谢小玉在听。

    quot;你若经历过很多事，忽然发觉所有的事都已成了过去，你若得到过很多东西，忽然发觉那也全是一场空，到了夜深人静，只剩下你一个人……quot;他的话语声更轻，更慢，缓缓的接着又说：quot;到那时，你才会懂得什么叫寂寞。quot;quot;你懂吗？quot;

    白天羽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这一句话，又痴痴的怔了半天，才说：quot;那时你也许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怔，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找不到着落，有时甚至会想大叫，想发疯。quot;quot;那时你就应该去想些有趣的事。quot;

    quot;人类最大的痛苦，也许就是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quot;白天羽淡淡的说：quot;你若拼命想去回忆过去那些有起的事，但想的却偏偏又总是那些辛酸和痛苦，那时你心里就会觉得好像有根针在刺着。quot;quot;好像有根针在刺？quot;谢小玉又笑了：quot;那只不过是文人们的形容而已。quot;quot;以前我也不信，一个人的心真会痛，也以为那只不过是文人们的形容过甚之辞。quot;白天羽又喝杯酒：quot;但后来我才知道，就算是最懂得修辞用字的文人墨客之流，也无法形容出你那时的感觉。quot;他的笑容更凄凉。quot;你若有过那种感觉，才会懂得那些人为什么要三更半夜的，一个人跑到这破摊子上来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