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武道禅宗
了。”
铁中棠道:“不敢请……请问夫人……”
夫人道:“这十七年来,我练的便是这‘武道禅宗,嫁衣神功’。我虽早已知道这神功深奥并世无双,修练极难,但也知道只要练成此功之后,便将天下无敌,又听得昔年‘大旗门’开山两位祖师,也因练成此功,遂至称雄天下,是以我才摒绝一切,下了狠心,决心来练它。”
铁中棠忽然想起麻衣客方才之言,忍不住脱口道:“这……这本神功秘册,莫非便是‘大旗门’先人故意遗失的么?”他实在想不通本门先人为何要将这练成后便可无敌于天下的秘门神功故意遗失,只是此时此刻,又怎敢问出。
又听夫人道:“不错……但我一开始练此神功,便知不妙,只因一练此功之后,我体内真气,便忽然枯涩起来,难以运转,但那时我已欲罢不能,只有再练下去。哪知我真气虽越练越强,但若要它运转却是痛苦不堪,那真气流过之处,都宛如尖针所刺一般。”她叹了口气,道:“那痛苦比世上任何苦刑都要难受,但若停止不练,功力立散,那散功之苦,实是非人能忍,是以明知是饮鸩止渴,也只有硬着头皮去练,而真力越强,痛苦越深,我只有将真气逼在丹田腹下,不让它随意运行,这时我下肢却已完全瘫了。”
铁中棠听得更是目定口呆,作声不得,但却已知道她方才丹田腹下为何鼓涨成那般模样的原因。
夫人道:“但真气纵然练得再强,如不能运用,又有何用?试想我对敌运用真气时,自身内脉已如针刺,怎能施展武功?我心中自痛苦不堪,但却百思不得其解,总以为自己必是练错了。再看这神功的名字,‘嫁衣’两字,我虽始终不解,但‘禅宗’两字,我却知道。”语声微顿,接道:“佛家中‘禅宗’最重‘顿悟’,以传顿悟为第一大事。释迦牟尼说是:‘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这神功既称武道中之禅宗,自是也以顿悟为重。顿悟乃立刻悟道之意,而我却苦练十余年,还是未得其旨,我昼夜苦思,越想越是糊涂,自己越是痛苦。”
铁中棠也不禁陪她叹息一声,只是无言劝解。
夫人道:“今日我虽是见你仁厚智高,不忍见你就死,是以才要以内力为你疗伤,但也是要看看我将体中的真气逼入你体中之后,你有何反应,否则我与你非亲非故,又怎肯不惜痛苦为你疗伤?”
铁中棠垂下了头,不敢答言。
夫人又道:“哪知这令我痛苦不堪的真气,到了你体内,你竟行所无事,我心里奇怪,便将力道加强,这时你竟已将得自我的真气收为己用,与我相抗,但两种真气本属一源,自然互相吸引,而我之真气正在外流,便不知不觉被你吸了过去,等我发觉之时,我已欲罢不能,收不回了。”
铁中棠也不觉恍然忖道:“呀,原来如此。”
只见夫人说了这番话,竟已累得满头大汗。但她神情却仍极是兴奋,喘着气接道:“只是我内功虽失,却终于弄明白了一切,也高兴得很!”她缓缓道:“原来这神功之名‘嫁衣’两字,取的便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之意。嫁衣缝成,让别人去穿,缝的人虽使千针万线,怎奈自己却不是新娘子,这神功练来也是要留给别人享用的。练的人虽然吃尽千辛万苦,自己却半分也用不上,这种功夫,难怪‘大旗门’要将它远远丢开了。”
铁中棠越听越奇,此刻已是汗流浃背。
夫人目中微现忿色,但瞬即笑道:“我也知道了为何这神功要称‘武道禅宗’,原来这‘顿悟’两字,也是用在别人身上的。”
铁中棠惶声道:“但……但为何如此……为何这神功真气在夫人体中,便那般涩重,到了晚辈体中,便……便……”
夫人叹道:“想来必是因为这神功真气,太过强猛霸道,但经我十余年之磨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