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明珠索魂
,铁中棠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去。
这奇妙的女孩子,言语神态中,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使得谁也不会对她的话有半分怀疑。众人眼睁睁地望着他们走入院外苍茫的夜色中,没有一个人出声询问,更没有一个人出口阻拦。门外的夜色,像铅一般沉重,死寂而黑暗的大地,仿佛已被“它”压得发不出半点声息。铁中棠无言地跟在水灵光身后,走入了黑沉沉的树林——甚至连树林中都没有丝毫声音,风声和虫鸣都已被夜色压死了。铁中棠只觉得自心底泛起了一阵寒意,脚步更轻更急,而暗林中终于渐渐露出了微弱的光亮。
惨碧色的光亮,鬼火似的映着碧绿的林木,林木间人影幢幢,仿佛幽灵在林中聚会。突的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来了么?”
水灵光道:“来了。”
一丛林木间,有片空地,摇曳的树枝上,摇曳地悬挂着十数点惨碧的珠光,又仿佛是幽灵的眼睛。惨碧的珠光下,人影绰绰,围坐着一团人,映着惨碧的珠光,人面也都变成了惨碧的颜色。当中坐的,正是那名震天下的“九子鬼母”。
她此刻已换了一身碧绿的衣衫,碧簪高髻,盘膝而坐——若是换了常人,谁敢走到她面前。铁中棠却昂然走到她面前。
“九子鬼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阴森森笑道:“大旗门下的弟子,胆气总是比常人高了一等。”
铁中棠变色道:“你怎知道我是大旗门下?”
水灵光轻轻道:“我说的。”
“九子鬼母”冷冷道:“她说你身怀大旗门血旗,可是真的?”
铁中棠道:“她从未说过一句假话。”
“九子鬼母”道:“拿出来瞧瞧。”
铁中棠瞧了水灵光一眼,突然伸手入怀,取出了他随身珍藏的血旗,随手一抖,迎风招展。
“九子鬼母”霍然而起,目光如炬,紧紧盯在这面血旗之上,足足有半盏茶功夫之久,都未曾眨眼一下。
铁中棠沉声道:“你看清了么?”
“九子鬼母”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突地坐了下去,缓缓道:“果然是昔年号令天下的血旗……”
水灵光轻轻接口道:“她老人家说天下只有这面血旗能解今日之围,我听见了才将你唤到这里。”
铁中棠精神一振,大声道:“真的么?”
“九子鬼母”道:“不错,本门昔日曾受此旗大恩,也曾立下重誓,只要这面血旗所至,持旗人所发之令,老身无不听从。”
铁中棠大喜道:“那么?……”
“九子鬼母”突又大喝一声,截口道:“且慢,你既然手持此旗,可知道持旗发令的规矩么?”
铁中棠呆了一呆,他脑海中似乎依稀有些印象,但此血旗已有多年未现,旗门后代弟子早已将此事淡忘了。
“九子鬼母”缓缓道:“昔年云、铁两位前辈,虽然挟此血旗,君临天下,但惟恐多扰江湖同道,是以才立下了这规矩。”
铁中棠根本不知有何规矩,也不敢插口。
“九子鬼母”目光一扫,冷冷道:“血旗已有多年未见于江湖,这规矩,你是要回去问他,还是此刻就听老身说出来?”
铁中棠道:“前辈名重武林,想来不会欺骗在下的。”
“九子鬼母”冷笑道:“好锋利的口舌。”
铁中棠淡笑道:“不敢。”
“九子鬼母”沉声道:“持旗人先道名来。”
铁中棠道:“铁中棠!”
“九子鬼母”大喝道:“铁中棠,你此刻应双手持旗闭目而立,从此刻起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血旗所发之令,是以你万万不可再随意说话了,知道么?”她语声微顿,接口又道:“还有一事,你应切记,持旗人所发之令,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