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绝地惊艳
哪知这两人对望一眼,却一言不发地旋转身躯,立在秘道出口的两侧,竟再也不望柳鹤亭一眼。
柳鹤亭大奇之下,只听秘道中一声轻咳,又自缓步走出一个人来,轻袍飘飘,步履从容,神态之间仿佛潇洒已极,方自含笑道:“奎英,什么事?”
目光一转,望见柳鹤亭与白衣女子两人,神态亦自一变,但瞬即恢复从容,哈哈大笑答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吹箫郎君已先我而入了,好极——呀,还有位风流美貌的娘子,好极,奎英快举高火把,让我看个仔细。”
此人年龄亦自在弱冠之间,面目蕴华英俊,神态亦极潇洒,但面色苍白,双眼上翻,鼻带鹰钩,却又让人一眼望去,不由生出一种冷削之意。
柳鹤亭对这少年先本还无恶感,但此刻见他出言轻浮,目光中亦似带着三分邪意,不由剑眉微皱,朗声道:“在下等与阁下素不相识,还望阁下出言尊重些,免得彼此伤了和气!”
这少年又自哈哈一笑,还未答话,他身侧腰横长刀的锦衣大汉已自一瞪豹目,厉声道:“你可知道你在面对何人说话,在太子面前竟敢如此……哼哼……我看你真是活得起腻了!”
柳鹤亭心中一愣。
“谁是太子?”
只见这少年哈哈一笑,接口道:“无妨,无妨,不知者不罪,又怎能怪得了人家?”
手腕一伸,从袍袖中取了柄折扇,“刷”的一声,展了开来,轻轻摇了两摇,日光一转,狠狠瞟了那白衣女子两眼,忽地瞥见她手中的龙吟长剑,目光一掠,却仍含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原来这位千娇百媚的娘子,便是方才子挥神剑,划破在下八面皮鼓的高人——”突地回转头去,向那腰横长刀的大汉道:“奎英,你常说当今武林,没有高手,如今你且看看这两位,一位身怀神剑,轻功更是妙绝,一位虽未现出武功,但却已能以箫音克敌,内功想必更是惊人!哈哈,难道这两人还不能算是武林高人!”
他又自一阵大笑,摇了摇手中的描金折扇,回身又道:“两位身手如此高明,不知可否将大名、师承见告?先让我听听中州武林高人的名号。”目光一转,却又盯在白衣少女身上。
这少年轻摇折扇,虽然满面笑容,但却不减狂妄之态,说话的神态,更是旁若无人,洋洋自得。
柳鹤亭冷笑一声,沉声道:“在下贱名不足挂齿,倒是阁下的姓名,在下是极想听听的。”
他听了这少年便是方才隐于林梢,隔空击鼓之人,心中亦不禁为之一惊一愕,惊的是他知道这少年武功实在不弱,愕的是他想到那翠装少女方才说:“打鼓的家伙,满脸胡子。”而此刻这少年却连一根长须也没有。
但他转念一想,那翠装少女便是“石观音”,她已不知骗了自己多少事,方才她说的话,自然也不能算数,他本系外和内刚,傲骨峥嵘之人,见了这少年的神态语气,心中大感不愤,是以言语之中,便也露出锋锐。
那两个锦衣大汉闻言一齐勃然变色,但这少年却仍摆手笑道:“我足迹初涉中州,也难怪他们不认得我,奎英,你先莫动怒,且将我的姓名说给他们听听又有何妨。”
那叫做奎英的锦衣大汉本自须眉怒张,但听了他的话,面色竟倏然归于平静,垂首答了一声:“是!”方自大声道:“尔等听清,此刻与尔等谈话之人,乃‘南荒大君’陛下之东宫太子,尔等如再有无理情事——”
他话声未了,那一直敛眉垂首,默默无语的白衣女,竟突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腰横长刀的锦衣大汉面容一变,手掌垂下,紧握刀柄,柳鹤亭剑眉一轩,却听这位“东宫太子”已自笑道:“娘子,你笑些什么?”
白衣少女目光一垂,轻轻道:“我觉得很有意思。”
这“东宫太子”微微一愣,随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