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好戏
妻子颤抖着,终于回答:
“要杀你的人,何止我一个。”
“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已经有一柄利剑的剑尖从她的前胸穿出来。
如果你看见有一截剑尖从你的前胸穿出来,你就应该明白,那一定是因为又有一柄利器已经从你的后背刺入,穿透了你这个人。
那么你也就应该知道,这时候你已经等于是个死人了。
下毒手的人是谁呢?
奶妈在摇着头叹息:
“我早就告诉过他们,叫他们一定要等机会,绝不能轻举妄动,因为金家的大少爷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只可惜他们偏偏不信。”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灭口。”
“是呀,我不杀他们怎么办呢?要他们来杀你的那个人,当然绝不能让你知道。”
她一只手抱着啼哭的孩子,一只手中的利剑还在滴着血。
一个人抱着孩子还能杀人,这个人当然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你呢?”大少爷问:“你是谁?”
“我是谁?”奶妈吃吃的笑了:“我只不过是个替人抱孩子的奶妈而已。”
她又叹了口气:“只可惜孩子们总是不听我话,被我抱着的时候总是爱哭,来,你来抱抱看怎么样?”
她居然真的把孩子抛了过来,抛给了这位本来应该是大小姐的大少爷。
孩子哭得更凶。
大小姐对付杀人的凶手时虽然面不改色,看到这个快要投入她怀里的孩子却慌了手脚。
她非但没有抱过孩子,连泥娃娃布囡囡都从来没有抱过。
从她四岁开始,陪着她睡觉的就是她的剑。
仗剑杀人,流血五步,她完全不在乎,可是要她用剑来对付一个好哭的孩子,她能怎么办?
奇怪的是,聂小雀居然好像比她更着急,竟突然失声大呼:
“小心,小心这孩子。”
小心?为什么要小心?要怎么小心?
包住孩子的襁褓松了,孩子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哭个不停。
忽然间,寒光一闪。
大少爷忽然发现这个孩子舞动的小手间,竟似乎有寒光一闪。
难道这孩子也会杀人,聂小雀要她小心的就是这一点?
大少爷脸色也变了,不管怎么样,要她先出手去对付一个啼哭中的孩子,她实在办不到。
可是她如果不先出手,那么她自己就很可能被刺杀在这一瞬间。
幸好就在这一瞬间,已经有一道刀光飞起。
一道新月般的刀光,带着种奇秘的弧度,凭空出现在阳光下。
阳光灿烂如金轮,刀光如银月,忽然间就已飞到啼哭飞舞中的婴儿面前。
刀光一拆,斜划婴儿的腰。
对付这个襁褓中的婴儿,他竟放出了一刀就可致命的杀手。
想不到这个婴儿本来像是断线木偶般的身子,竟然能在毫无着力点的时候将身法陡然转变,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脱手画出了一点寒光。
这一着无疑也是致命的杀手。
可是刀光早已先变了,刚才的那一弯新月,竟仿佛只不过是水中的月影而已,对方的突击,就像是掠过水面的微风。
微风吹过,水波粼粼,水中的月影也起了种虽然极平常,却又极诡秘的变化,仿佛在扭动,仿佛在伸展,仿佛在扩散。
刀光飞来,啼哭中的婴儿竟不再招架闪避,反而将自己一只白藕般的手臂迎了上去。
刀光飞去来回,血光飞溅而去,忽然间就化成了一片血雾。
就在一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