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己好恶
支遁道:“昨天桓玄装模作样,上疏请求皇上准他返回莉州,旋又逼皇上下诏反对驳回;到今早桓玄又有新的主意,呈上另一奏疏要率领大军北伐,什么扫乎关中、河洛,然另一手则强皇上下诏拒绝。种种动作,莫不是为先『加授九锡』,再而『禅让』铺路,所作所为,教人鄙视。”
燕飞首次感到支遁亦是个忧国忧民的人,难怪能成为谢安的知己。
支遁有感而发的道:“每当朝廷有事,首当其街的总是王、谢二家。安公在多年前,早预见眼前情况。阿弥陀佛!安公在世时,绝不像外人看他般如此逍遥快活。或许人不该太有智慧眼光,洞悉一切会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和痛苦,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更不好受,人世间的丑恶会令人感到厌倦。唉!老衲着相哩!”
燕飞深切地明白支遁说的话,他自己本身的情况也是另一种的众人皆醉我独醒,身处局内却知道局外的事,曾有一段时间他的情绪非常低落,幸好一切已成过去,他已掌握『出局』的秘密和方法。
道:“安公还有刘裕这着棋子,足可令桓玄把赢得的全赔出来。桓玄如此急于称帝,正显示他不顾魔门的部署,自行其是,这对我们是天大的好消息。”
支遁道:“现今京师桓玄得势,致魔乱舞,若不是得玉晴来助,我们将首遭劫难。”
燕飞道:“大师何不暂离建康?如此魔门将失去目标。”
支遁道:“有作用吗?”
燕飞道:“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如果魔门倾力来对付大师,恐怕我和玉晴两人拦他们不祝在一般情况下,敌人或许不敢触怒静斋,但此为非常时期,实难以预测。大师为南方佛门的领袖,我们绝对不容有失。只要大师肯点头,我会作出妥善的安排。”
支遁道:“一切随缘,燕施主若认为老衲该暂时离开,便依燕施主的办法去做。”
燕飞暗叹一口气,支遁必须在安玉晴的追随保护下离开,换言之安玉晴须和他暂别一段日子,可是确是别无选择,最大问题是他燕飞不可以暴露行藏,那不单会引起魔门的警觉,还会令桓玄派人大举来搜捕他。但对支遁的通情达理,他大感欣慰。
道:“事情就这决定。大师今夜便走,目的地是寿阳,我会送大师一程。离开建康,我们便有办法,可安排大师坐船到寿阳去。”
接着又把那晚听到谯嫩玉与门人对话的事说出来,问道:“他们的所谓『圣君』,究竟是何方神圣?”
支遁皱眉道:“我从未听过这个称号。魔门分两派六道,各有统烦的人,谁都不服谁。但既有圣君的出现,可见魔门各派系间达成协议,已团结在此人之下。此人能被尊为圣君,魔门之徒又肯听他的指示,他必为魔门最出类拔萃之辈,其才智武功亦足以服众,燕施主要留神了。”
燕飞点头表示明白,再商量离去的细节后,燕飞寻安玉晴去了。
“砰!砰!砰!”
高彦睡眼惺松的拥被坐将起来,拍门吵醒他的尹清雅笑意盈盈的来到床边坐下,伸个懒腰,舒畅的道:“昨夜睡得真好,很久没试过这么一觉睡到天明哩!”
见高彦瞪大眼睡意全消,又目不转睛地打量她的腰身,嗔道:“死高彦!你那双贼眼在看什么,日看夜看还不够吗?”
高彦嬉皮笑脸的道:“怎会看够呢?看一世也不够!何况昨夜你又不准我继续看下去。不恼我了吗?”
尹清雅讶道:“恼你什么呢?”
高彦暗骂自己多嘴,忙赔笑道:“没什么,只是随口说说吧!昨夜我还以为可以和雅儿共渡良宵,却被雅儿赶了出来,落得形单影只,辗转难眠,醒来后胡思乱想,是所难免。哈!”
尹清雅嗤之以鼻道:“我看你睡得不知多沉稳,拍了半天门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