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入狱
,朝君无意行过大礼:“末将拿人职责所在,冒犯之处,请君将军海涵。”
九州和五湖不禁互相对视一眼。
风尘滚滚,等隋兵先走远了,阿史那永羿才一跃上马:“我们走。”
“宇文化及既然搜集到了证据,为什么不直接一本参倒君无意?”十三徵似乎对汉人的政治很有兴趣:“那位少年的话,竟真的吓住了他?”
“那是因为他现在还动不了君无意。”阿史那永羿语气冷酷:“苏同说得一针见血——要扳倒君无意,明靖远他们还欠功课。君将军在朝中的根基比他们想象的更深。况且他的为人……”
说到这里,阿史那永羿顿了一下,蓝眸里有种敬意。
只沉吟片刻,他已回过头来,蓝色苍穹无情,飞鹰疾掠山风,唇角弯出残酷的弧度:“你们见过伐木吗?——要伐倒一棵参天大树,唯一的方法是先斫其枝叶,去其臂膀。”
十二袂立刻明白,点头道:“这三日,右武卫军的动作已大,骁骑九营被调离了长安。十岭说,左翊卫守城布阵比右武卫强,这样一来只会对我们有利。”
一旁的十岭点点头,用手语说道“你说的对”。
十四银影骑中的军师——擅长行军布阵的十岭是哑巴。
振聋发聩的声音,未必需要从喉咙中发出。人的心力智慧,才是世间的最强音。
“九个营也比不上一个苏同。他如此年少就睿智果断,谈笑用兵透刻人心,若出仕为官,不出三年五载,就会是隋朝的重臣。”阿史那永羿一鞭抽向身下的骏马,大笑:“这样的两个人联手在朝堂之上,宇文还有胜算吗!”
骏马嘶鸣一声,向前绝尘而去。
十四峥也翻身跃上马:“汉人有很多人才,看来,殿下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坐山观虎斗。”
九州拉过五湖的马:“殿下在帮苏汤圆他们。”
此言一出,剩下的人都愣住了。
“殿下不出手,不是要作壁上观。”九州将银枪插在腰际:“我们这个时候出手,会让他们坐实暗通突厥的罪名——殿下要是不想帮他们,就不会对卓云行刺的事绝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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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最后一日时遇大雨,山势险峻滑坡,人马不得不分几路而行。
君无意受伤行路,速度受碍,几个由明靖远安排同行的士兵也不等待他,都策马先行而去。
斜阳侵古道,马蹄踏起一地碎金。
从郊外进长安城,最近的就是南华门。一袭白衣勒马城门口,士兵们看清来者,立刻收刀恭敬道:“君将军!”
君无意纵身下马:“明靖远押送的犯人何时进城的?”
“……没有见过明将军。”士兵们面面相觑。
君无意眉峰微锁,一种不安的预感沉在他的心上。他受伤行路已慢了三四个时辰,按理明靖远早已经到了。除非他们根本没有走南华门——可是,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舍近求远?
暮鸦黑压压的成群从城头飞过,遮住了渐沉的日头。
突然,一个胖娃娃从城门后飞奔而出,扑在君无意身上!
“舅舅!你回来啦!”
小娃娃乌黑的大眼珠喜气洋洋,衣领裤脚上都是泥,把君无意的胸前也印了一个泥人影。
君无意一怔,疲惫的眸子里露出惊喜温暖,将娃娃抱起来:“莫笑?——”
胖娃娃用泥手搂着君无意的脖子:“我和爹娘一起来长安的,娘说舅舅下山去了,要三天才能回来,我就天天傍晚来城门口玩,看舅舅会不会回来。”她指着一个士兵:“再晚一会,猫耳哥哥就要送我回去了。”
被指到的士兵面露赧色,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君莫笑只有七岁,已认得十几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