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孚王府飞枪仍从容 陶然亭放眼看世界
杨宇霆听了,眼睛一翻:“快?你还能有我的手枪快吗?”
张三说:“你别让我看见枪,看见了你就没我快,不信你找一个人来,站在咱俩中间,吹哨,咱俩各自站在一边相距约五米,哨一响,你掏枪就打,打死了我认命。”
杨宇霆说:“好吧。”他马上叫一个马弁站在中间吹哨,哨响后杨宇霆掏枪就打,这时张三已在杨宇霆的身后,并说:“我在这里。”杨宇霆听后,反手又是一枪,张三动转到杨宇霆的面前。这时双方彼此哈哈大笑,杨宇霆说:“张先生的功夫果然好,我请先生在府上用餐。”张三知道他一定会提出当保镖的事情,马上推辞说:“我孩子病了,我要回去照顾。”杨宇霆见他婉言谢绝,也不强留。
张三回到家里,张氏担心地问他:“杨大帅把你叫去干啥?”张三笑着说:“没什么,杨宇霆差点儿把我枪毙了。”
以后,杨宇霆又派人给张三送来皮袄大衣等贵重礼物,张三都婉言谢绝了。燕子李三遇到他,问他:“人家送你东西,你为什么不收下?”张三说:“要收下他的东西,将来就得给他办事,还是不收的好,这样可以省却很多麻烦。”
这时忽然传来张三挚友‘单刀李’李存义病逝的消息,张三急忙赶到直隶深州参加了李存义的葬礼。落叶萧萧,秋风悲凉,张三在李存义墓前默默地培土。他暗暗落泪,为这位在人世间奋斗了七十四年的武要泰斗致哀。他想: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但他实际上已经死了。李存义先生为抵御外国侵略者,在中国武术史上谱写了不朽的篇章,他的死比泰山还重,将永远活在人民心里。
又过了两年,张三的好友罗瘿公也病逝于东交民巷德国医院,骸骨埋葬于西山幻住园,这对张三无疑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罗瘿公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之一,这位广东才子,幼年时就读于北京广雅书院,是康有为的学生;义和团运动爆发前夕,他与张三在北京厂甸庙会相识,以后成为诗酒朋友;张三敬重他的才学,罗瘿公佩服张三的为人和武技,并给予他不少帮助,张三常叹道:“人生得知音者难,罗瘿公虽比我小十八岁,但我们亲如手足。”辛亥革命后,罗瘿公同王金亭一样也曾在北洋政府任职,袁世凯称帝后,他愤而辞职,袁世凯钦慕罗瘿公的才学,曾吩咐部属送去重礼相聘,罗瘿公闭门谢客,拒不受禄,尔后纵情诗酒,流连剧场,与王瑶卿、梅兰芳等人结为戏剧挚友。1917年,程砚秋13岁时,声带喑哑,在倒嗓时期,程砚秋的师父荣蝶仙与上海戏院订立600元一个月的合同,拟让程砚秋赴沪演出,罗瘿公听说后,非常着急,恐他南下演出,嗓病会更坏下去,于是出资将程砚秋从戏班赎出,延聘名师授艺,并亲自教程砚秋识字、读书,帮助程砚秋根据自身条件,发挥艺术特长,为他编写了《龙马姻缘》、《梨花记》、《红拂传》、《鸳鸯家》等剧本。
张三在西山幻住园罗瘿公墓前结识了20岁的程砚秋,张三见他抚棺痛哭,出一副挽联,那挽联写道:“当年孤子飘零,畴实生成,岂为未艺微名,胥公所赐?从此长城失恃,自伤孺弱,每念篝炎制曲,无泪可挥!”程砚秋读罢,哭得死去活来。张三为他们的师生之谊所感动,在伤心之余,反倒劝起程砚秋要保重身体。
过了一个月,程砚秋坐汽车来到张三家里,适逢张三外出去访宛八爷,程砚秋只得返回。晚上,张三回到家里,听说此事,就对儿子鹤侪、鹤铭和串门来的邻居说,我从来没有坐汽车的朋友。
这话传到程砚秋的耳朵里,他更加敬重这位老英雄,此时他已拜著名武师高紫云先生学习了太极拳和八卦掌,深得杨派大架的精髓;他因多次听罗瘿公生前讲述张三的绝技,也一心要拜这位武术大师为师,学习武技。
这一次,程砚秋将汽车停在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