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口出狂言李六心虚 戏师教徒张三意诚
不上。”寿少爷细细打量了张三几眼,继续说:“这闹事的不是贼,是故意作难的。李六看见那在房上飞来飞去的人,是大个子,蛤蟆腰,一身酒气,我猜准是你!”张三呵呵笑起来:“这就怪了,这几天我可没动窝儿,你看错了,不是我。”寿少爷也笑着说:“得啦!得啦!我来讲情,你别闹了,人家的古玩器具,弄砸了怪可惜的。”张三说:“我又不会飞檐走壁,怎么是我?你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寿少爷又到曾家,把话传给曾少爷,曾少爷不信,李六更是不信。二位来到寿少爷家,见过张三,张三与李六互相拱手寒暄:“久仰!久仰!”客气了半天。曾少爷见二人很是投缘,就向张三道:“你和李六过过招,让我们看看如何?”张三便问李六:“六爷,他们让我们过招,你看如何?”李六瞧张三大个子,蛤蟆腰,不由得浑身哆嗦。张三说:“到曾家搅闹的不是我,我一直在这里没动窝儿。”李六的心放了下来,答应过招。
寿少爷、曾少爷以及家人围了一圈,齐来观看两家护院比武。二人拉开架式,李六拳脚生风,向张三招呼上了。而张三却只是闪躲避让,走起卓绝的内八卦躲闪步。张三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李六拳拳落空,脚脚失势。李六正打得高兴,忽觉背后被人踢了一脚,“咚”地一声,倒在地上。众人见后忍不住大笑。曾少爷赶忙说:“李六爷快起来,向三爷请两个安,道个歉吧!”李六朝格三拱手道:“李六有眼不识泰山,张三爷海量,恕我直言。”张三忙还礼不迭,对李六说:“六爷,快别这样说。我们把式匠为人护院都不容易,应该互尊互敬,深习本门技艺,不要菲薄它们就是了。”
光阴荏苒,转眼是第二年夏天。这天张三正在屋内与寿少爷闲谈。门帘一挑,仆人领着一个少爷进了屋。寿少爷认得此人,他是北新桥一家姓胡的大户的少爷,叫胡旗。胡旗叫道:“噢,张三爷在这儿呢,我有一事相求。”张三站起来道:“有事尽管说吧。”胡旗现出一脸愁容,说道:“连日来,我们家闹着一个飞贼,他窜来窜去,神出鬼没,胡家用着二十多名打手也无济于事。那飞贼越闹越凶,老妈子去茅房,贼在房上往下扔砖头,溅得老妈子一身屎浆子。老妈子急了,在下边破口大骂,那飞贼在房上也骂。三爷,你帮助瞧瞧去。”张三道:“你们请我去,索性暂时把那些打手辞掉,省得帮不了忙反而帮倒忙。”胡旗连声应道:“就依三爷说的办。”
当天傍晚,张三来到胡家,只见前后两个院漆黑一片,屋里不点烛,窗户全用毡子毯子堵了个严严实实。张三一问才知道,这几天那飞贼闹得厉害,教师父降不住他,就出了这个主意。尽管这样,飞贼仍然来自如,打手们无可奈何。张三心中暗自好笑,立刻吩咐前后院烛火齐明,房门大开,堵窗户的毡毯子全部撤掉,并让胡旗抚琴歌唱。张三还吩咐,如飞贼来大家不要喊叫,外面厮杀谁也不许出来。一切安排停当,张三便躲在一个小屋里,目不转睛地盯住房上。
到了半夜,那贼果然来了,他从房上探看了半天,见院子里与往日裁然不同,就没敢下来,悄悄溜走了。第二天一早,张三上房查看了贼的来路和去路。
原来做贼也有暗道上的规矩,在来路和去路上,都摆着瓦片石子作为标志。张三一瞧心里就有了底。张三记得少年学艺时,师爷曾对他说,学武艺是为了伸张正义,切不可拦路抢劫,采花盗柳,穷死不得卖艺。如果将来生计困难,可去给人保镖护院。保镖是保哑巴镖,官商行旅与镖师约定会面地点,然后同行。半路上遇到劫道的,双方过过话,提名道姓,知道就抬手放过去,不然就得较量一番,而要护院捉贼,就必须懂得贼的规矩,懂规矩是为了捉贼,而不是做贼。张三知道飞贼本领高强,不会苦心。第二天天一擦黑,张三两手抓住墙头,身一卷,上了房顶,他的脚面可贴迎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