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寻叛逆宛八爷显艺 杀贪贼隐身入遗诗
夫叫‘窝勾’,又叫‘麻花撇子’。来,我练给你瞧瞧!”说着,宛八爷来到屋外,张三和宝三也跟了出来。
宛八爷扬起右掌,照着院内一块巨石劈下去,“咔嚓”一声,那巨石分为两半,他用钎子凿了个孔,中间穿上个杠子立起来,然后用腿把这个杠子缠住,用力往起一踢,那石头直朝房上飞去,房上跃起一个黑影,转眼即逝。宛八爷赞道:“好俊的功夫!”
这时,宛八爷的妻子从另一间房中出来了,她叫道:“哎呀,你这个败家的,那是我压鸡窝的石头,你怎么给糟蹋了,哎!”
张三赶到翠花胡同时,夜已深了,春寒有些袭人。他来到6号小院,隔着窗户望去,只见那个跤手陈云江正搂着一个娇娘,斜躺在湘翠烟榻上。那娇娘身娇玉立,顾盼多姿,一衣绣花绸旗袍,裹着她迷人的曲线,玲珑剔透。陈云江微闭着眼睛,美滋滋烧着烟膏。不一会儿,淡淡的烟雾便罩住了烟榻。偌大的房间,静得出奇,只有“吱哩哩”的烧烟炮声,一闪一闪的红光从烟雾中透身出来。
张三思忖:这陈云江看样子形迹可疑,可是怎能说明他是告密人呢?
张三又来到对面房内,里面有座一人半高的云南大理石屏,屏上远山苍茫,白云泱泱,疑似一幅写意的名画。屏内有一张张软榻,每张榻上都有烟具。张三心想:这里分明是个烟馆。他退出房间,又来到北房内,这是一间客厅,厅内布置着一套崭新的硬木家具,桌明几净,地上铺着华丽的地毯,壁上挂着一幅写意画《怀素醉蕉》。这三间房的陈设与这院墙及院门不太相称,看来这是新近装饰的。
张三又回头到西房探望,屋内烛火已灭,张三闻得一股血腥味,觉得不大对头;于是来到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了。张三在黑暗中往前走了几步,只觉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手扶在地上觉得湿腻腻的,伸到嘴边,一股腥味,原来是血。张三来到烟榻前,伸手一摸,是两具冰凉的尸首,有一个梳着辫子,一个是光头。张三急忙扑到蜡烛前,点燃了蜡烛,不禁大吃一惊,陈云江和那个娇娘已倒在血泊中,他们的胸脯各中了剑,血汩汩而流。
张三眼前一亮:这娇娘一定是白衣庵的尼姑,他们的死肯定与白衣庵的妇女被害有关,那么他们又是被谁杀死的呢?
张三的目光落在屋角的木箱上,他打开木箱,里面现出白花花的银子,足有几千两。张三登时醒悟:这一定是洋兵的赏银,那个跤手肯定勾通了白衣庵的尼姑,向洋兵告密,这二个领取了赏银,合开了烟馆。
张三来到房顶,闻得一股脂粉气,心想:“那杀贼之人定是一位年轻女子。”他四下一望,见房梁檐头有块小砖头压着一张纸条,他抽出纸条,上面写着一首小诗:白云轻悠悠,衣冠随轻瘦。庵寺多贵骨,愁松少风流。今昔传仙鹤,日暮叹老鸥。已是黄昏时,报与几春秋?
张三细看此诗,认真推敲,发现是一首藏头诗,那每句诗的诗头连起来是:白衣庵愁(仇)今日已报。
张三回到罗瘿公家中时,已是三更天了,大院内烛火全息,静寂无声。张三来到罗瘿公的书房,轻轻挪开了书柜,地下室内空无一人,只有空床颓壁,地上古书狼藉,张三轻轻叫了几声罗瘿公,没有任何动静。张三不敢在此处久留,决定离京回马家堡。他来到广渠门时,已是五更时分。张三来到一处僻静的城墙下,三攀两攀,借着残墙破壁爬了上去,他绕过巡逻的洋兵,又爬了出去,然后沿着土路朝马家堡疾奔。
来到马家堡住家,天已微明,张三不敢先奔家门,在附近站着张望着,忽听背后有人呵呵笑道:“张三爷,你那儿转磨哪?天还这么早,不回家给老婆子捂被窝去?”张三听这声音耳熟,回头一瞧,是邻居洪老汉。张三问:“我家里人都好?”洪老汉有些摸不着头脑,反问道:“你家里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