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的版本里,理查听到他哥哥死了之后有何反应?”布兰特想知道。
“神圣的汤玛斯爵士(别名约翰。莫顿)说,理查忙着向皇后进言,叫她不要派大批的护卫去劳德洛接小王子,同时却暗中算计着在去伦敦的途中绑架孩子。”
“那幺,根据圣人摩尔的说法,理查一开始就想除掉孩子啰。”
“喔,是的。”
“那幺,我们应该找出,至少,谁在哪里做些什幺事,看看我们能否推断出他们的动机。”
“那正是我想要的。”
“警察先生,”这个大男孩促狭地说,“十五号那晚下午五点的时候你在哪儿?”
“行得通,”葛兰特向他保证,“绝对行得通。”
“那幺,我要去工作了。一找到你要的讯息我立刻就会过来。非常感谢你,葛兰特先生。这比农夫可好得多了。”
他飘然离去,走进冬日下午渐渐聚拢的薄暮中,他蓬然翻飞的大外套让他清瘦的身影增添了几分学者的气质与尊严。
葛兰特扭开他的台灯,看着光影在天花板上的样子,仿佛他从来没有看过一样。
这个大孩子轻轻松松就丢给他一个独特且引人的问题。令人意外又百思不解。
到底是什幺原因当时没有人指控这个罪名呢?
亨利根本无需任何证据来证明理查必须负责。男孩是理查负责照顾的,如果在亨利接管伦敦塔的时候没找到他们,这将比单单指控他的死对头残暴不仁要强而有力得多。
葛兰特无意识地吃着他的晚餐,然而却完全食之无味。
直到亚马逊把他的餐盘拿走,亲切地说:“好哇,真是好现象。两个碎肉丸都吃得一干二净!”他才知道他刚刚是在吃饭。
接下来的一小时,他看着天花板上灯造成的光影,重新想过整个事情;一遍又一遍地寻找任何微小的重要线索。
最后他全然放弃不再想这个问题。这是他的习惯,当他碰到一个无懈可击,无法立刻破解的难题就会这样。如果他把问题留待第二天解决,明天又有可能会漏掉某些层面。
他设法找一些东西好让他别去想理查的判决,结果他看到一堆待拆的信。各式各样的人寄的问候信,包括一些旧时的犯人。真正讨人喜欢的犯人都是过了时的那种,现在是愈来愈少了。他们的地位已被无礼而凶残的年轻罪犯所取代,在他们以自我为中心的灵魂里,一点人性也没有,像木偶一样的无知,像电锯一样的无情。
昔日的黑道就像任何职业里的个人没什幺两样,也不特别邪恶。
安静的居家小男人,喜欢假期并关心孩子的扁桃腺;或是怪异的单身汉,对养鸟、二手书或复杂却万无一失的下注法情有独钟。老一辈的就是那样。
现代的流氓没一个会写信来说,他现在已经不干哪一个“勾当”了。这种念头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现代流氓的脑海里。
对一个卧床的人来说,写信是相当吃力的事,所以葛兰特有些踌躇。但是最上面的一封信是他表妹萝拉的笔迹,如果她完全收不到他的回信会担心的。萝拉和他小时候总是一起度过暑假,某一个在高地共度的夏季,他俩还有一点恋爱的感觉呢,这使得他们之间建立了一种打不破的关系。他最好写张便条给萝拉,告诉她他还活着。
他重读她的信,微微地笑着;仿佛听见了杜里的水声,看见了那儿的河流,他几乎可以闻到高地旷野在冬天里的那股甜冷味道,使他有那幺一会儿忘了他是医院的病人,正过着不适、无聊且幽闭的生活。
派特叫我代为转达他的爱,如果他大一点或再年幼一点的话倒还可以接受。九岁的他说:“告诉亚伦,说我问(候)他。”他有一缸子他自己的发明等着你在病假的空档来看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