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
各式各样的自我惩罚和自卑感来减轻那些感觉。所谓“良心”,就是衡量自我和超我之间心理紧张程度的一种尺度。
大约在这一时期,也就是在一九二三年春天, 弗洛伊德的口腔上部患了癌症。同年十月,他做了一次根治手术,上颚一边只好全部切除,于是他必须装上又大又复杂的假牙,这给他带来了不少苦恼。在这以后的十六年里他吃了不少苦头,除了无数次痛苦的治疗以外,还动了三十三次手术。在这漫长的时期他从来不哼一声,而是默默地忍受着巨大的病痛。
一九二五年,弗洛伊德发表了《抑制、症状和焦虑》,该书阐述了焦虑和恐惧的性质及来源;他在这一年中还应约撰写了一部简短的自传。一九二六年,他写了一本为普通人而不是受过医学或精神分析学训练的人运用这一学科的可行性进行辩护。他担心精神分析学会变成医学的一个无足轻重的附属部分,以致它对于人类更广泛的意义会被人们忽视。但是,他想使精神分析学的应用成为一门独立的职业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一九二七年弗洛伊德写了《幻觉的未来》一书,为此他受到宗教界的强烈谴责。严格地说,这本书对精神分析学并没有什么贡献,它只是表达了弗洛伊德的信念即单靠愿望和恐惧的心理动机就足以形成宗教的信仰,尤其是对上帝和永恒的信仰,这里根本不需要求助于什么超自然的力量。两年之后,又一本不受欢迎的书《文明及其不满》问世。弗洛伊德在书中揭示了人类社会的根本弱点,并指出了许多必须加以补救的缺陷。他在较早些时候写的《群体心理学》中,就对联接各个社团的纽带的性质及其来源作过大量阐述,这对社会学是一个重要的贡献。另外在这些年里,弗洛伊德还发表了不少临床方面很有价值的论文,以及论著《精神分析引论新编》,这便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写的那两卷讲演在内容上得到了更新。
一九三〇年,弗洛伊德的文学才能使他得到了歌德奖,这是他非常重视的一项荣誉。第二年,他的故乡为庆祝他的七十五寿辰,以他的名字命名他出生的那条街道,许多科学协会接受他为名誉会员,但除了他一九〇九曾作过讲演的克拉克大学曾授予他荣誉学位外,再也没有哪所大学授予他类似的学位。然而,一九三六年,世界上许多国家为他八十寿辰举行庆祝活动。这一年使他感到满意的另一件事是,他被接纳为英国皇家学会的通讯会员。
一九三三绝纳粹党人开始对犹太人进行迫害,这对弗洛伊德的研究工作是一个重大打击。当时弗洛伊德在德国的许多支持者被迫逃离自己的国家,他的著作在柏林被当众焚烧。此后不久,他的出版公司的大部分存书又在莱比锡被没收。尽管在德国的主要销路已经丧失,但该公司仍然全力挣扎,直到一九三八年纳粹入侵奥地利,公司房产被没收为止。
纳粹的迫害促使弗洛伊德思考犹太教的性质和起源问题,这一问题占去了他一生中最后五年的大部分时间。他把《摩西与一神教》写了又写,该书在当时信奉天主教的独裁政权统治下的维也纳,没有机会出版发行。一九三八年他离开维也纳后,该书终于问世,英译本也在他逝世前的几个月得以发行。这是一本想象力极为丰富的著作,书中的一些观点既难以证实也不容易予以反驳。弗洛伊德在书中推断,犹太教中特有的一神信仰,与第一个传播这种信仰的、富有单命精神的埃及法老阿肯那顿推行该信仰有关。通过对有关摩西出身的奇异故事进行的精神分析,弗洛伊德推断摩西实际上是埃及人,他提示说,摩西是一个忠于阿肯那顿的信仰的贵族,阿肯那顿死后,他的一神信仰就遭到埃及人的坚决抵制。由于这一看法,弗洛伊德在曾经把他尊为本民族伟人的犹太人那里,第一次受到了冷遇。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摩西向犹太人灌输一神信仰时,必须面对人们的强烈反抗,他认为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