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敦促市长下决心永久性地关闭G、h二井。请愿书于是年8月递上去,10月,当夏季的供水高峰期过去之后,市长关闭了两口井。次年春夏之交,工程师们再次开井取水,市民们再次投诉请愿……从此,G号井和h号井时开时关,陷入了似乎永无休止的循环往复。
1975年9月,吉米·安德森旧病复发,第二次住进马萨诸塞总医院。安妮每天到病房陪伴,也时常在那里过夜。那是11月的一个不合时宜的温暖傍晚,安妮独自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注视着窗外暮色笼罩着的波士顿。一位老妇人从近旁的病房踱出来,满脸凄凉。她也在窗前站下,目光也注视着窗外,不知是对安妮还是对自己喃喃而语:“刚才一个孩子死了,白血病。”
安妮没有答腔,甚至没有移动目光。她太累了,心力交瘁。她自己的吉米也正在死于白血病,使她无暇顾及别人的感情,也无力施舍同情和眼泪。
老妇人并未注意到安妮的冷淡,继续着自己的絮叨:一个小男孩,其实还只是一个婴儿。没有任何先兆,突然就病了。听说他家住在沃伯恩,姓里莱。
1976年10月,安妮·安德森从三一圣公会教堂的布鲁斯·扬格牧师那里听说,冬娜·卡能4岁的儿子罗比被新英格兰医学中心诊断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冬娜家住在城北,那里的水质也不好,但比城东强多了。冬娜家一向不宽裕,吃不起现成的牛奶果汁和其他饮料,冬娜就买来大袋大筒的奶粉和浓缩果汁等,回家用水兑了喂儿子。有时水里的怪味实在太重,孩子不吃,冬娜就放到炉子上热一热,去去味儿。罗比自小体质就差,磨人不说,家里还欠了一屁股的医药费。丈夫卡尔先是三天两头地不着家,后来干脆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不久就和冬娜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