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深不可测的怀念
却似乎被箍得更紧,拖着她,拉向湖底。她打开头顶潜水灯向下看,没有人。也许这才是最让她不安的。没有人,只有她自己,和那种无形的力量抗衡。
那兰将初升的恐慌遏制,再次低头仔细看。偷袭她的并非无影无形,而是一片水草。显然,这里湖底地势略高,长着丰茂长草,一些小鱼虾游过,似乎冷冷地打量着这个陷入困境的庞然大物。
她再试了试,缠住自己脚的是一种藤状的水草,数根长茎交错,剪不断,理还乱,像她的心情。
但此时,她唯一的心情,是求生。她需要的是一把小刀或者任何尖利的东西,可以割断那些水草。她摸索着潜水衣腿侧的口袋,里面一无所有。她无奈地只好继续抽动着脚,但还是一个结果,越缠越紧。
努力强迫自己定下心,她将气瓶抱过来,借着潜水灯看了一眼表盘,顿时一阵晕眩。想必气瓶最初就只有半满,到现在已用到接近全无。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终点?一见秦淮误终身的再次佐证?还是好奇害死猫的鲜活实例?她不愿接受,继续挣脱。
还是越缠越紧。
她闭上眼,泪湿了眼,索性不再挣扎,任凭自己灵魂出壳,漂浮在水中。
怎么?我漂浮了起来?
她睁开眼,低头,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秦淮手中拿着一把小潜水刀,显然是用它割断了那些缠绕的水草。他打手势让那兰稳住,缓慢上浮,又朝自己指了指,示意那兰跟上他。
那兰像是被当场捉住偷东西的少年,血往脸上涌,好在水清凉,又在潜水镜的遮盖下,但她不知该怎么向秦淮开口。
秦淮领着她从下水之处上岸,摘下潜水镜和呼吸管后,那兰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
“不用了,对不起的是我。我应该早将一切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