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 6
警察商量过,但又没证据证明是诚一做的。话说回来,要是放着不管,哪天弥生出事可就糟了;左思右想之下,朱鹭的妈妈就直接到赤练家去谈判了。出面来谈的女人自称是诚一的母亲,朱鹭的妈妈请她设法制止她儿子,她却说要住哪里是个人的自由,根本谈不出个结论来。后来朱鹭的妈妈也火了,放了狠话:‘要是出事,咱看汝个要怎么负责!’”
“哇!”房子专注地倾听,甚至忘了喝手中的水酒。“然后呢?”
“她很果断地回答‘不可能出事’。朱鹭的妈妈质问她怎么知道,她满不在乎地说:‘因为咱每天都从家里监视咱儿子的房间。’”
“啥跟啥?监视是啥意思?”
“咱刚才不是说过,从赤练宅邸可以看见高知殿堂吗?她每天拿着望远镜从宅邸确认儿子的房间,看看有没有来路不明的女人出入。”
“我觉得……”铃以充满忧郁的声音喃喃说道。“我知道那个男人得忧郁症的原因了。”
“就是说啊!”青磁愤慨的语气中,似乎颇有感同身受之色。“母亲的专断独裁会摘除儿子自立的嫩芽!”
“汝个今天讲话怎么格外有学术气息啊?所以诚一后来就服毒死亡了?”
“他的母亲在星期一中午时发现他倒在和室中。他妈拿望远镜没看见儿子,担心地到他的住处一看才发现的。现场没有遗书,不过从他平时的行径看来,警方认为很可能是自杀;但他的母亲却不接受这种说法。”
“怎么说?”
“她说儿子不可能自杀,是被杀的,而且还指称朱鹭他们是凶手,说对面那家人最可疑,一定是他们老被儿子纠缠,不胜其扰,就索性杀了他。”
“这个欧巴桑真伤脑筋耶!做贼的喊抓贼嘛!”
“警方也不得不调查。家门是锁上的,但他母亲又说钥匙找锁匠打就有了……”
“门链呢?”
“门链没挂上。听说现场有发现诚一以外的指纹,但想当然耳,和朱鹭家的人比对之下并不吻合?”
“再说小晃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啊!星期六他一直和咱们在一起。”
“关于这点啊……其实隔了一阵子后,咱又打电话给朱鹭,问他事情的发展。咱说:‘不过回头想想,反正侬有星期六的不在场证明,和侬无关嘛!’结果他却说后来有了变化。”
“怎么说?”
“起先警方推定诚一的死亡时间为星期六中午到半夜之间,但根据他母亲的证词,至少星期日傍晚时诚一还活着。”
“她怎么会知……啊,对喔!她从宅邸用望远镜监视着大厦嘛!”
“换句话说,重要的不是星期六,是星期日傍晚到星期一中午间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朱鹭又被重新调查一次。幸好他星期日和学艺的朋友一起从白天喝到通宵,还是有不在场证明。”
“他丢下睡着的青磁先生出门,就是为了赴这个约吧!”虽然铃若有所思,却没忘了调水酒递给房子及海晴。“朱鹭先生没问题,那弥生小姐呢?还有他们的父母——”
“你是问不在场证明吗?我刚才说过,弥生星期日和朋友有约,出门去了吧?她是和好几个朋友一起在同学家过夜,星期一早上又和大家一起从同学家上学。而他们的父母嘛,我刚才也说了,爸爸出差,妈妈去温泉旅行——”
“那关键的时段内,朱鹭家一个人也没有?”
“是啊!”
“谢天谢地。要是有人没不在场证明,一定会被无谓地怀疑。毕竟以状况上来讲,是太巧了一点。”
房子的戏言让青磁的心脏剧烈地跳了起来。太巧了……确实如此。对朱鹭家的人而言,赤练诚一就像是埋在脚边的未爆弹一样,想必每个家人都想过要是诚一消失该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