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小屋
我让接线员帮忙转警长的电话,接通后,我飞速地说道:“我在避暑小屋。你最好赶紧过来,房间上了锁,不过我透过窗户看到了葛瑞斯·斯普林在里面,她吊在天花板的钩子上。”
我身后传来苏珊·拉斯宾的尖叫。
十五分钟后,蓝思警长和他的两名手下便赶到现场。
“情况怎么样,医生?”他一脸严肃地问。
“我检查了两扇门和所有的窗户,全都从里面上了锁。我想破门的工作最好交给你。从她脖子的弯曲角度来看,她是活不成了。”
“又一起自杀?”
“这正是我们需要调查的,问题在于她是怎么进去的?”
警长打碎了厨房门的玻璃,拉开门闩,我这才用钥匙把门打开。安娜贝尔已经下了车,来到我身边,不过我可不打算让她进屋。一来到客厅,我便开灯确认斯普林太太的状况,她确已死亡。
“很有可能是一小时以前死亡的。”我猜测道。
我向警长提供了我们出门和返回的时间表,并且报告了死者下午来访的事实。她用过的茶杯还躺在水槽里。
“房间里没人。”一位副官完成了对小屋的搜查,向警长报告。他甚至连水槽后面的狭小空间也没漏过,将我放在那里的折叠梯挪走,查看了一番。
蓝思警长在四周巡视了一遍,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一个高脚凳上,死者尚自摇摆的双腿正位于凳子上方三英尺处。“先拍照,完了我们把她放下来。别忘了给门把手和门闩取指纹,希望我没把本来的痕迹弄乱,”吩咐完手下,他又开始咨询我的意见,“你怎么看,医生?”
“如果凶手是打算伪造自杀现场就太失败了。这条绳子是厨房里的东西,即使她站在椅子上,高度都不够把绳子套在脖子上。另外,下午我们聊天的时候,她还和我说过自己绝对不会像去年那个寡妇一样自寻短见。”
“但是你把门锁上了,她是怎么进来的?要是谋杀的话,凶手又是怎么出去的?”
“我想这屋子的地下室没有秘道吧。”我说。
“靠,医生,这些小屋压根就没有地下室。”
我仔仔细细检查了门锁,它们都是最新款的耶鲁锁,每一把钥匙都是独一无二的,蓝思警长打包票说其他的钥匙绝不可能打开我的门。我们对每扇窗户也进行了同样谨慎的调查,既没有发现裂痕,也没有发现插销被破坏的迹象。我又自然而然地把注意力转到壁炉上,但是烟道小得只够松鼠通行。我知道有一些门闩可以在外面用细绳或鱼线拉上,但是小屋的门与门框之间连条缝都没有,故而不可能采用这种伎俩。我甚至还考虑了自动上锁的机关:通过悬挂尸体而制造某种拉线的机关,使得门闩被推入卡槽。问题是现场没有找到丝线,而且小屋的门闩有些紧。
“没辙啦。”我气馁地说。
“加油啊,医生,”警长生气地责备我,“你以前破过的案子比这个可牛逼多了。”
“也许白天来现场会看得清楚一些。”
就在我四下打量的时候,葛瑞斯·斯普林的尸体已经被放下来,移交给验尸人员。直到警方的人员都走光了,我才到邻屋把安娜贝尔接回来。
“今天晚上你愿意住这里不?”我问,“还是你想回家睡?”
“没关系,就这儿好了。”
“我打电话给警长报告状况的时候,苏珊·拉斯宾扯开嗓子尖叫,看起来这个消息令她非常震惊。”
安娜贝尔点点头:“她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她俩显然关系亲密。据她说,有人一直在给葛瑞斯寄恐吓信,要勒索她。”
“这倒有趣,”我觉得这是个小小的线索,遂道,“但是侦探小说家雷蒙·钱德勒说过,勒索者不杀人。他们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