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像一起锁定七岁小女孩的绑架撕票案是在“谋议”的情况下进行,即使是干了那么多年刑警的三上也会觉得全身寒毛倒竖。如果犯人不只一个,应该也是主谋与帮凶的关系。而且主谋还具有压倒性的力量,可以控制帮凶。
“或许从单独犯案的方向来思考比较好也说不定。”
“怎么说?”
“因为刑警的思考逻辑都是这样的。畜牲只会有一只,不太能想像畜牲不只一只的情况。”
美那子认真思索了起来。
无论是单独犯案还是不只一人犯案,这都是在极为缜密的计划下进行的犯案,而且手法极为残忍,比畜牲还不如……
美那子又提出一个问题:
“凶手连河道上的岩石和洞穴都知道……针对独木舟和急流泛舟的调查也都没有进展吗?”
“那方面的调查到现在也还在进行吧!不过你还记得吗?那个洞穴其实有很多人知道呢!”
这是后来才知道的事。原来在这件事发生的半个月前,D日报的休闲版曾经做过以为主题的一大版特别报导。
“可是……”
美那子的情绪显得十分亢奋。
“就算是看见地方报才想到那个方法,也还是本县人所为吧?都已经那么仔细地调查过了,却还是没有办法找出真凶吗?”
“说的倒是容易……”
五十八万户,一百八十二万人。今天在早报上看到的数字还烙印在脑海里。从都市流入的人口正好可以跟从山地外移的人口互相抵销,这是这块土地的特色,所以十四年前的人口数跟现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就算把调查的对象锁定在“三十多岁到四十多岁的男人”,数量也不会少于三十万人吧!
相反地,跟嫌犯有关的线索则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如果雨宫贤二真是清白的,那么雨宫翔子就是在从自己家到贤二家的那条路上被抓走。然而,“地毯式搜寻班”已经重复过无数次的地毯式搜索,却还是无法找到任何可疑人物或车辆的目击情报。如同白天看到的那样,那一带是分布着民宅的田园地带,原本就很少有人会经过,再加上一月五日这一天,非专业农家的男人已经回到公司或农会的工作岗位上,开始恢复正常的生活,女人则是都在家里收拾过年后的善后工作,所以这个日期也增加了调查上的难度。
案发现场只留下三样东西。一是缠绕在“琴平桥”水银灯上的塑胶绳、二是贴在翔子脸上的封箱胶带、三是用来绑她的双手的晾衣绳。这三样东西全都是全国各地都可以买得到的日用品,想要以回溯销售管道的方式向上调查是不可能的事。再加上“龙穴”附近全都是光秃秃的岩盘,周围的山上则覆盖着一整面的山毛榉枯叶,连原本在调查上被寄予厚望的脚印都采集不到。
剩下的只有“绑匪的声音”。问题是,因为没有把恐吓电话录下来,所以只能仰赖接过绑匪电话的人的耳朵记忆。这些人包括雨宫芳男和办公室的吉田素子,以及在交付赎金的移动过程中,在各家店里把电话接给雨宫的老板和员工共九人。没有任何一个警察听过绑匪的声音,就连“自宅班”的成员也不例外。第二通恐吓电话打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准备就绪,第三通恐吓电话则是打到没有提防到的办公室里,由素子接到。至于绑匪利用的那些店家的电话,根本也来不及应变。九家店里只有美那子去的“葵咖啡”来得及先做安排,但尽管如此,也没有时间在电话上动手脚。而且,在可能有共犯在店内的情况下轻举妄动也只会打草惊蛇而已。
听说在事件发生后大约两年的时间里,经常把雨宫等十一人聚集起来,频繁地要他们“认声音”而不是“认人”。品性不良的人、欠下一屁股债务的人、有前科的人、爱划独木舟的人、从大里村来的人、雨宫渍物的离职员工,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