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声鹤唳
流露了苦笑。
闵三江有了气忿,以斥骂的语气向他说:“你只管冷笑,也不管我用心良善。又要把这些土人孩子驱走,那么把守‘闵家花园’的,会是一些什么人?会是我闵家父女四人和你么?你甚至于连哈德门和摩洛也看不顺眼!”
仇奕森说:“我并没有任何私见,我认为你处在此环境之下,除了官方,没有人能解决你的问题!”
“哼,你口口声声都是官方!”闵三江愤然地拧头就走开了。
这一夜,“闵家花园”确实是十分热闹,哈德门和那些土人孩子狂欢到午夜,大部分的人喝酒至酩酊大醉才休。他们习惯野地生活,酒醉之后,席地而卧,东歪西倒的,山路上尽是吃醉了酒的人。
闵三江是上了年纪的人,又多吃了两杯酒,在表面上,他似乎是领导着,和大伙儿一起狂欢,而实际上他的内心是焦忧的。在他的估计,海贼们投了旗加以恐吓,大致上不会立刻就来进犯,否则那便是打草惊蛇的做法。等到他们有了戒备,然后进侵,岂不等于是自投罗网了?
闵三江有点醉意,连脚步也有点摇摆不定,邵阿通便搀扶着这位老人回房寝息去了。
摩洛没有参加任何活动,筵席散后,她始由卧房里出来撤去残肴。
由这时候开始,“闵家花园”内是一片宁静,连微风拂动树叶的声响也可以远传。
仇奕森约好了凤姑守夜,他认为海贼们的“投旗”,是投石问路的作法,“闵家花园”内的狂欢、土人的梆鼓声响远传,假如海贼们派有耳目在附近,岂不就知道了“闵家花园”今夜不设防!万一他们就在今晚上进犯,只瞧那些人醉得东倒西歪的,岂不正合了海贼们的意,他们会像入无人之境横扫“闵家花园”。那么许多时日的艰苦奋斗,完全白费了。
闵凤姑载歌载舞,很胡闹了一阵,酒也喝了不少,感到疲乏不堪,精神支持不住;同时,她也相信闵三江的看法,“闵家花园”内愈是热闹,海贼们愈是不敢贸然进犯的。她也要回房歇息去了。
仇奕森说:“你最好和衣而睡,枪械摆在枕边,以便随时应变!”
闵凤姑表示诧异说:“你为什么认定海贼会趁在这时间侵犯呢?”
仇奕森说:“不!我只认定‘闵家花园’内有着通海贼的奸细!”
闵凤姑不肯相信,摇首一笑置之,回她的闺房去了。
仇奕森无可如何,他别着短枪和飞刀,独自坐在大客厅之内,那正在收拾残席的土妇摩洛,不时以仇视的眼光向他瞪视。
仇奕森没去理会她,划火柴燃着烟卷,着实他也深感到疲乏。
过了不久,摩洛回厨房去了。空气寂寥,忽然一只玉手自椅背后面兜过来搂着他的脖子,跟着吃吃地笑了起来。
仇奕森申斥说:“是哪一个淘气鬼?”
“你猜猜看!”是银姑的声音。
“整间屋子的人全睡了,你为什么还不休息呢?”
“总应该有一个人陪伴你的!”银姑说:“你很关心我们闵家的事情,又是我的救命恩人!”
仇奕森嗤笑说:“你是天良发现了么?”
闵银姑趁机会绕了过来,竟以媚惑的姿态自动坐到仇奕森的膝盖上。
“嗨,这成何体统?”仇奕森冷冷地说。
“嗳,柯品聪不在C岛,没有人会妒忌的,何况我们又不是外人!”银姑显着妩媚地说。
“你还是水性杨花的老脾气没改?”
银姑不再说话,只发出一阵憨笑。
正在这时,蓦地一声极为强烈的爆炸声响,连大厦的门窗也给震动了。
仇奕森受了惊吓,猛然跃起,银姑便跌落地上去了。闵三江惊醒了,他跃起床来,连声查问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