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形毕露
他们相信章西希已经跳火车逃掉了。那几个持械劫夺的歹徒只是夺去了一只空木箱。但他们该怎么办呢?
经过一番磋商之后,他们决定在前路的中途站下车,一方面和香江古玩商店的郝专员连络请示,一面截拦那辆在公路上接应劫夺的歹徒的汽车。好在铁道旁的公路,就只有这么一条,火车的速度比那辆汽车快得多,他们只要守在必经的道上,必能把那辆汽车截住,无论如何要伤他们一两个人,最低限度也要把那只空木箱夺回来,表示他们这件事已经尽到最大的责任,这样才好向上交代。
决意已定,不久,列车已在一个小站停下,那四个呆瓜,冒冒失失地就落下火车了。
他们分出人来,在车站上有公用电话,他们设法和香江古玩商店接通,向郝专员报告请示。
一方面,他们分出人奔上公路,找寻有利的阵地,欲截拦朱丽莎的汽车。
火车停站,只是几分钟的事情,一会儿,汽笛响了,又继续奔驰。
是时,那化名章西希的大骗子骆驼,正在这行列车最末的一辆邮车的车厢里,和两名邮车的邮务佐在玩扑克牌。
骆驼的身畔什么行李也没有,只有一条包袱,自然那包袱就是那顶“万历皇陵”中起掘出的珠冠了。
骆驼自称是美洲华侨,刚返大陆探亲出来,身上所有一切的一切,全被中共搜光了,他坐在火车上很感寂寞,又没有一个相识的人,所以跑到邮车里来找他们聊天。
押车的邮务佐乃刻板的工作,也感到十分寂寞,同时,谁在大陆上都会有一两个亲友,他们很希望多知道一点大陆上的近况。
因之,他们谈得十分投机,两个邮务佐问长问短的,骆驼夸大其词,加油加酱的,把大陆上悲苦的情形说得有声有色,使得两位邮务人员听得摇头晃脑的。
在后,骆驼摸出扑克牌,要和两位邮务佐消遣一番,两位邮务佐顿时心中有了警惕,骆驼貌不惊人,形状生得古怪,好像有点来路不正,莫非是个“郎中”?否则为什么闯进邮车里来,逗引他们赌博。
骆驼心思灵巧,立刻识破他们的猜疑,即哈哈大笑说:“没关系,输赢都算我的,我的目的志在消磨时间,坐火车实在太寂寞了!”
立时,他自衣袋中摸出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连数都没数,把它分作三叠,分给两位邮务佐各一叠。笑吃吃地就开始分牌了。
两位邮务佐面面相觑,天底下那会有这种事情,把钞票分给他人,然后再赌输赢,这内中有什么蹊跷?
他们很仔细地把那些钞票检查了一番,那是百分之一百的真钞票,没有丝毫值得可疑的地方,那么这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怪人,真的是闲着没事干么?把钞票赠送给人,再来赌博?由深圳至九龙,没几个钟点的时间,真是闲不得么?
骆驼不管他们的猜疑,已开始分牌了,两名邮务佐被当前花花绿绿的钞票动了心,不想赌也开始赌了。
由于在火车上赌博,是违法的,尤其这辆邮车乃公务车,更不能赌博。因之,他们必得关上车门,并且落了锁。
两位邮务佐的牌风都甚为顺利,骆驼的牌打得劣,手风也不佳,一个人顶输。可是愈输,骆驼愈要赌。
殊不知道骆驼在牌中施了手脚,是故意要两位邮务佐赢钱的,藉以提高他们的兴趣。
这样,那辆邮车的门外,恁是有谁来叫门,他们也不肯开了,三个人都皆大欢喜,邮务佐喜的赢钞票,骆驼喜的是不再有人打扰他,那些跟踪的歹徒,即算找遍了整列的火车也找不到他的踪影了。
数小时后火车,进入了九龙站,旅客正忙着下车,他们的牌局也进入了紧急阶段。一位邮务佐是A“富而好施”,另一位是老K“富而好施”,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