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气。”
“调查官、刑警与教师,相差不远吧?”
“差多了。”我说道。“刑警只会抓你们,因为你们做了坏事。教师则是教导你们知识,让你们学到在社会当中应当具备的知识与常识。”
“那调查官是做什么的?”
“听你们说话。”
“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呢。”志朗同学苦笑道。
“我再说明一点,调查官是你们唯一的战友。”
“战友?但我们还可以请律师啊。”
即便是少年犯罪,也能像一般官司一样请律师以随行者的身份从旁协助。
“律师称不上是战友,只是你们付钱请来的专家,顶多算是可靠人士罢了。”
“可是我朋友说多亏有律师帮忙,让他犯下的恐吓罪改判成所谓的‘一般借贷’而已喔。”
我心中浮现一抹犹豫。我相信我的心情此时看起来一定很像咖啡色,而且是不加糖的。因为我姓武藤,所以不加糖。
“对嘛。”我说道。“律师顶多就只能帮你们到这种程度而已。就算将恐吓罪变不见,也不代表那名少年真正得到了帮助。”我噘起嘴来。“那就跟教一名陷入低潮的打者怎么去破解对方捕手的暗号一样,只能帮助他渡过眼前的难关。但一名棒球选手真正需要的,应该是修正他错误的打击姿势才对。”
“武藤先生,你懂得怎么去修正错误的打击姿势吗?”
“就算我不懂,至少还看得出谁的打击姿势不对。”
“这样还不是一样没有意义。”
“可是……”我边嚼着薯条边说:“即便没有意义,至少能让他知道有个战友嘛。假设我是棒球选手,若有人愿意告诉我其实我的打击姿势不对,这样我会很高兴呢。”
“会吗?但像你叫我去面谈,结果都只是你单方面在问我问题。说真的,这让我觉得家裁所的人很烦呢。”
“调查官可是暗藏手枪的牧师喔。”我说道。这是从阵内那边学来的句子。
“听起来蛮帅气的呢。”
“大叔我偶尔也会想耍帅一下啊。”我笑道。
“手枪指的是?”
“我们调查官持有名为‘法律’的手枪,可是我们并不常拿出来用。”
“意思是你们不会搬出法律来用?”
“在心情上啦。”我说道。“就算我们真用上了,但平常还是将它藏于怀中。”
“是舍不得拿出来用吗?”
“不,因为我们是牧师。”
“牧师?”
“我们等待犯下过错的少年何时愿意来倾诉真正的心声。在告解室里听人告解并不需要手枪。”
“可是,还是带着手枪不是吗?”
“真有必要之时,我们会拿枪威胁,硬将犯错的少年带进教会去。”
“好可怕喔。”
“没错,我们看起来或许像是好好先生,不过还是很可怕的。话又说回来,律师就不会想到要藏起手枪,他们如同奖金猎人一样到处开枪。跟奖金猎人比起来,牧师应该比较像是你们的战友吧。”
“光是跟我们面谈,真的就能解决问题吗?”
“社会上还有许多少年因没人肯听他们说话而痛苦万分呢。”这是我的真心话。
“总觉得武藤先生的话听起来,会让人觉得调查官比律师或刑警还要了不起呢。”志朗同学笑道。
“我就是故意要让你产生这种想法啊。”我也笑了。“可是调查官因为很少有机会用枪,所以必要之时反而会忘了枪该怎么用。”
“这样不行啦。”
“也对。”我所说的就跟几个月前阵内对我说过的话一模一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