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的说法来加以定型,他们会高兴才怪。这就跟在情人节时收到喜欢的女孩子送的巧克力,满心欢喜地打开一看却是跟其他男生收到的一样的人情巧克力的情形一样。这两种状况都是悲剧,但我们要的不是悲剧。调查官得抱持着‘他不像任何人,他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这样的想法来面对那些少年才行。”
还记得当听到阵内说出这段演讲般的发言时,我在心中非常强烈地加以肯定,甚至还产生了感激之情。只不过阵内本人说完后不到十分钟就拿起橡皮擦一边擦掉报告书上的内容,一边说:“算了,这样就好。只要应付一下就可以了,反正这些少年会干出来的勾当都一样,只有单一模式而已啦。”
真是教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拿小山内的陈腔滥调来说,调查官乃是“明明通晓法律,却在将法律置之度外的地方与少年们对话之人”。
而以阵内的说法,调查官则是“身上偷藏手枪的牧师”。
话又说回来,眼前这对木原父子还真是难缠,就像是冷淡、寡言又顽固的艺术家。对正处低潮的我而言,实在是一对强敌。
我问志朗同学:“当时你是在回家途中吧?”
志朗同学的举止有点怪怪的。他听到我的问题时肢体动作先僵住,然后有点惶恐地看着他身边的父亲。
他父亲说:“这点小事你就回答吧。”
我对他的口气感到很不以为然,不过志朗同学像是受到那句话的催促一样,开口回答:“是在放学途中没错。我回家途中刚好会经过那间书店,所以我就骑自行车到那间店去。”
志朗同学的目光仍然断断续续地飘移,且带着像是希望得到允许的神情看着他父亲。
我心想:这样子不行,志朗同学太过在意他父亲了。
于是我请他父亲暂时离席,重新开始跟志朗同学一对一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