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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好乘马在林树草莽中趟来趟去。

    沉默不语的夏青君忽然开口问道:“庾公子,听你刚才的口气,你似乎早知道真凶是谁?”

    庾养正找得烦心,听到这话,忽然觉得也到了该把真相公之于众的时候了,他狡黠地笑笑说:“你们不妨猜猜看,猜对了有奖。”

    “我来我来我来!”麹昭自然不甘人后,赶紧说,“依我看来,范家父子的嫌疑最大,众所周知,他们为了寻宝,都不惜卖女求财了!”

    庾养只是笑着摇摇头。

    “那就是王橹,他总是跑到城里面装神弄鬼,况且此人阴阳怪气,实在教人恶心!”

    庾养皱着眉头说:“我的范大小姐,你不要凭个人喜好来断案好不好?如果那样的话,我估计早被你连杀带剐不下二百次了。”

    “哼,你也知道我厌恶你——那就是高当牛,他一个落难的太监,心理肯定不平衡啊,心态肯定扭曲啊,这不正好是连环杀人案凶手所具备的条件么?”

    庾养又生气又激动,差点掉下马来:“大姐,你能不能不用二十一世纪的心态来析解案子?拜托你看看,这是大周天和七年农历三月十四日嘛。”

    “那就是高丑儿,他穷,想钱想疯了!”

    “大姐,你不要再猜了,再猜下去不用你动手我就吐血身亡了……”

    “那就是郭卫,他连续被贬、被打压,心里肯定不满,所以看见比自己有钱有势的人就生气,所以便下手杀那些城主,喀嚓嚓,喀嚓嚓……”

    “哇……”庾养作喷血状,倒伏在马背上。

    默默深思的夏青君忽然开口问道:“如果把以上种种都排除在外,那疑犯只剩下苻家人了。”

    “宾苟!你看看人家夏姑娘,一语中的,多跟人学学!”

    “可是,”麹昭委屈地说,“她能猜对,是因为我把其他嫌犯都排除干净了——不对呀,怎么会是苻家的人?他们的父亲不是也死在城里么?况且第一任城主蒋鲸被害时,苻家还没有到这里来呢。”

    “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蒋鲸的死根本就不是他们所为,蒋鲸的死,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你们还记得当时蒋鲸是被思乡城钟楼的大钟掉下来砸死的吧?夏姑娘,你肯定看到过钟楼里写的‘钟生铭,在亭亭’的话吧?我想,蒋城主就是跑到那里等着‘钟生铭’的时候,被掉下来的大钟砸死的。

    “我那天检查以前那条悬钟铁链时,就发现它早就锈迹斑斑,脆裂不堪,用佩剑轻轻一砍,就能生出碎裂的纹路来。后来我让宇文兄查了查蒋城主死时的天气,那天正好乍冷乍热,中午还有大风。可是蒋城主还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为了寻找宝藏,一夜致富的伟大事业,不辞劳苦地去钟楼等铭文产生。所以,就遇到钟链被冷热相激碎裂,又被大风摇动掉了下来这种拈阄也拈不到的恶事,他也算牺牲在自己工作岗位上吧。”

    “那金木水火土的死谶呢?蒋城主不正好就是‘金死’么?”

    “你没有发现,种种奇闻,种种怪诞都是在蒋城主死后滋生出来的么?五行之死是谁传开的?是苻泰苻城主,他当时为他的‘木死’造势造得多巧妙啊!他死之后旋即就来了一对咬牙切齿,立誓为父报仇的儿女,试想这样一来,谁还会把目光怀疑到他们身上?

    “可是他们毕竟瞒不过聪明人,比如我,比如宇文恺。实际上我和宇文兄是同时怀疑到苻家人的,只不过我是从发现蒋鲸之死的真相后开始怀疑,宇文兄是见到苻家那几十块祭祖牌位后才察觉到其中的蹊跷的。

    “氐人对祖宗极尽恭谨,而祭祖最重要的便是祭祀显宗,祭祀功德,祭祀至亲。你我也曾到苻家去过,看到过他家正堂的那些鳞次栉比的牌位。他们先祖秦王苻坚的牌位制作何其精细,供奉得何其尊崇。其他各个祖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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