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的算计
能穿着相同的衣服去公司上班呢”,所以浅越可以肯定,她今天也必定会回家。
“但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在我和中西之间玩劈腿呢?”浅越对此无法理解。难道是因为被逼着要一起赴死,在无可奈何之下,且先及时行乐般沉醉于做女人的乐趣中?但从他的观察来看,和中西在一起的友子似乎并不见有一星半点儿这样的感觉,看上去更像是在寻求甜蜜的恋爱。浅越忽然想起友子说过的一句话:“等我到后天。”不是说明天,而是后天,这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中间间隔一天,她在期待着什么呢?
望着被涂成白色的天花板,浅越的眼前映出了友子的脸来。那两片因涂了口红而显得轮廓分明的双唇抿得紧紧的,双眼则凝视着前方。友子在沉思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当她在说“等我到后天”这句话时,似乎也是这样的表情。
“她究竟在等待什么呢?”浅越闭起了眼睛,脑海里竟出现友子和中西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景象。这时,他觉得自己基本上已找到了答案。
昨天夜里,友子要求在两天之后,也就是后天才给答复的背后,肯定与中西有关。浅越觉得自己这个判断的正确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午休时友子将中西约出来见面,下班后又一直和中西在一起。如果她没有明确的目的,是绝不会如此前后呼应地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浅越点了一支烟,试图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尽管因为情绪激动,难以冷静地进行条分缕析地思考,但他还是推测出了几条友子缠着中西的原因。
首先,她可能已经决定与浅越一起赴死了,现在是在同中西作最后的诀别。
或许,她是想把自己与浅越的关系统统告诉中西,求得帮助。
上述两个可能中,第一个在道理上似乎有点儿说不大通。既然到现在为止,友子和浅越、中西这两个男人是同等地在交往(浅越认为,这很有可能是真的),那也就不太可能为了尽情义,去和其中的一个人赴死。更何况,她说过“我不想去死”的话,肚里还怀上了孩子。所以,她很有可能是在寻求可以不死的办法。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她把什么都和中西说了!”
浅越从沙发上直起身来,趿拉着拖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来回地踱着。他的心里,既有对友子的愤怒,也有因拿不定主意接下去该怎么办而产生的焦虑。“我必须行动!”
当友子将浅越贪污公款的事和盘托出后,中西明天一定会立刻核查账本,这是毫无疑问的。这样一来,就什么都暴露了,等待浅越的就是被捕。“我可不想这样!”他心里暗暗叫道,他尤其不想被中西揭露。
“还是逃走吧!”浅越脑子里升起了这个念头。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最后大不了一死。他觉得这比被抓起来要强多了。当然就算是被抓住,受到公诉也就坐五六年的牢。但一想到身陷囹圄的生活,他就不寒而栗。出狱后是再也找不到正当的工作了。拼命地出苦力、流臭汗,也无法赚到现在这样的收入了。就算能活到六十岁,仅仅为了糊口,就得这样拼命地干活,要干上三十年……一想到这些,浅越就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与其这样,还不如咬一下牙,干净利落地死掉。”对死后的状态,他也想了很多。像刚才这样想到的死法,和先前头脑里描绘的死后的场景,是有很大不同的。这让他感觉很不是味儿。以前想象的那种场景是华丽的,他还曾在脑中描绘过发现尸体的人们感叹的样子。但是,现在被追得走投无路后去死,则会死得很凄惨。这不是自己选择的主动赴死,而是被逼入绝境的死。
想到这里,浅越对友子的恨越发强烈起来。“这个贱货,直到最后还在骗我!”而环顾屋内,触目皆是他有求必应买的物品,则更是火上浇油。那种怨恨甚至已变成了一种憎恶感。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