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们走回车里时,两盏探照灯来来回回照射,穿透夜空。我不知道谁家遭窃或什么东西被盗了,幸好这次不是我家。我们到家时,蕾切尔假装打哈欠,上楼去了。
我翻出一瓶杏仁酒和两个白兰地小口酒杯,拿到客厅,倒了一杯酒递给大卫。我深深地知道,应该将保罗·艾弗森和他妈妈的事情告诉他。但我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像斯嘉丽一样,我想明天再考虑这件事。
大卫摇转着手里的酒杯。光束穿透琥珀色的液体,形成茶色的光斑,在他手上舞动。
“效果不错。”我挨着他坐到沙发上。
“你在视频里怎么表现这个?”
“烟雾和镜子,”我说。
他半眯着眼睛微笑。我感到我们的身体靠在了一起。我一口气喝完我的杏仁酒。这时我们的手相距只有几英寸。他握住我的手,送到他唇边。我一阵颤栗。他的嘴唇覆在我的手腕上。我体内热血奔涌。他把我的手搭在他脖子上,把我拉近,亲吻我的脖子、脸颊,最后是嘴唇。我尝到他舌头上的杏仁酒味,心想他是否也尝到我舌头上的味道。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他的亲吻变得急促,舌头不断探索缠绕我的舌头。他抚摸我的脸颊。我仰面躺下。他顺势移到我上面。我闻到他耳边肥皂的清香。他的手从我脸上移开,抚摸我的脖子,我的肩膀,我的胸部。我擅抖着,感受他压在我身上的重量。
突然,我感到我们之间拉开了距离。我睁开眼睛。
他的身子已经离开。
我急促地呼吸着。
“怎么了?”我嘶哑地嘀咕。
他摇摇头,移到沙发的另一头,缓缓地坐正。
“对不起。”
我感觉眼睛刺痛,试着稳住呼吸。
“对不起什么?”
“不是你。我——我——”
“你想着别人?”
他没说话;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我站起来。
他也站起。
“好吧,”我缓缓地说,“我想就这样吧。”我看到他脸上的歉意,好像想说什么。
我在他唇边竖起一根手指。
“什么也别说,”我小声说。
“不要道歉,没关系。”
其实不然。
我送他到门口。蝉已经开始唧唧地叫。小时候,黄昏的蝉鸣小夜曲是标志夏天结束的第一信号。那些甜蜜、庸懒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从那时起,他们的鸣唱听起来总是既甜蜜又苦涩。
我上了床,钻到被单下,感到床上空荡荡的。脑海里浮现大卫的身影,他的浓密的白发,平滑的皮肤抹着一层金黄色,心烦时下巴动起来的样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闭上眼睛,掀起t恤衫,双手放到胸部,手指绕着小圈转动,轻抚四周;然后侧身弯腰,双手往下滑到腹部。想起他的手。
蝉鸣依旧。床上仍是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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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影片名)中的女主人公,傅东华译本译作郝思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