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人
,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不过,要是您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您会改变态度的。这件事虽不令人揪心,但却像噩梦一般伴随着我。”
“果真如此,”他认真地回答,“那么该把蛋糕搬回来。”
“您先听着,”拉乌拉坚持说,“先从头说起,我父亲在拉得贝利开了一家宾馆,宾馆名字叫金鱼,我在酒吧工作,站柜台。”
“我就猜到了,”他插嘴说,“怪不得您这糖果点心店里有一种虔诚的基督教的气氛。”(鱼是早期基督教笃信的神圣标记。)“拉得贝利是一个死气沉沉、长满荒草的东方偏僻小郡。来往金鱼宾馆的大多是外地的商品推销员,要不就是您想都想不到的一些讨厌的旅客。我说的是一些卑鄙小人,只要他们手头有几个钱,就待在酒吧什么正事也不干,要不就是玩蝈蝈。同时,他们一个个穿得很寒酸,装穷,当然,最穷的穷汉也比他们更值得尊敬。不过,即使这些年轻的二流子也难得光顾我们宾馆,然而有两个来得比别人勤的旅客,却在各方面都比他们这些人更差劲。他们俩都有钱,但让我恼怒的是他们那副永远百无聊赖的样子和庸俗的穿着方式。不过,我还是可怜他们,因为我不知怎么会觉得,他们之所以光顾谁也不大来的酒吧,是因为他们每人都有生理缺陷,连乡巴佬都要取笑他们。这些其实算不上是缺陷,而更像是特点。其中的一人个子矮小得出奇,几乎是个侏儒,无论如何也高不过那个马夫。可他和马夫并没有共同之处,他有一个满头黑发的圆脑袋,修剪得整齐的大胡子,有一双发亮的鸟一般敏锐的眼睛,走路时口袋里的钱叮当响,戴一条笨重的金表链,平时尽量穿得像一名真正的绅士。不过,你也不能把这个百无聊赖的人称作笨蛋,因为在玩各种无聊游戏方面,他是少有的行家。一会儿他给你表演魔术,一会儿他又会一根接一根点燃十五根火柴做成一个小焰火表演,要不就是把香蕉雕成一个个跳舞的小人。他的名字叫伊齐朵尔·斯马伊士。就是在刚才,我还看见他那副小个子黑皮肤的丑样子,他来到柜台边,用五支雪茄烟做成一个会跳的袋鼠。
“第二个人不爱说话,穿着也更简单,但不知为什么,比起那个可怜的小人儿斯马伊士来,他更让我担惊受怕。他身材高大,又干又瘦,长一副鹰钩鼻子。尽管他样子有点像幽灵,但我认为他并不丑,只不过他眼睛斜视得很厉害,像他这样的人我真没见过。他常常一边看着什么,一边六神无主的样子,到底他朝哪里张望,你根本无法弄清楚。似乎生理上的丑陋更使他的处境可怜和难堪。和那个随时表演一番游戏的斯马伊士不一样,詹姆士·威尔金(大家都这么叫这位斜眼男子)只不过在我们酒吧呷几口闷酒,然后便独自一人在沉闷的四周踱来踱去。我想斯马伊士也同样为自己身材矮小而苦恼,别看他装出一副很能干的样子。有一次,他们两人让我大吃一惊,也使我十分伤心,因为差不多在同一天,他俩都向我求婚。
“现在我才明白,当时我很蠢。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说,这两个长相难看的人是我的朋友,我当时生怕他们意识到我的拒绝求婚是因为他俩太丑。为了转移视线,我对他们说,我只能嫁一个凭自己本事达到相当地位的人。我说,这就是我的见解,我不会靠别人得到的遗产过日子。我抱着自己最美好的愿望说了这番话,同天后不幸的事情便开始了。最初,我听说他们出发去外地寻找幸福,就像某个荒唐的童话故事一般。
“从那以后,我没有见到他们。我只收到斯马伊士写来的两封信,这些信也挺有意思的。”
“有关另一个人,您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吗?”恩古思问。
“没有,他一封信也没写给我。”姑娘回答时略带迟疑的样子,“在第一封信里,斯马伊士只是告诉我,他和威尔金一道步行去伦敦,但是威尔金很能走路,矮个子斯马伊士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