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虫
房门口。
我一次又一次想大声叫喊,来警告英格利斯,但每次,我都害怕它们听到声音会转而聚到我这边的楼梯上来,由于惊吓,我也发不出声音。而这个时候,那些毛虫用原先从二楼起居室的门里钻出来的那种办法,从英格利斯房间的门缝、钥匙孔往里钻。而我仍然站在原地,做着无效的努力,拼命想叫醒他,想叫他趁还来得及的时候赶紧逃走。
最后,过道完全空了,毛虫全都不见了。直到这时候,我才第一次感觉到,光着脚站在大理石楼梯平台上非常冷。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东方的天空,晨曦开始降临。
六个月之后,我在英国一间乡村宅院里遇到了斯坦利太太。我们谈了很多事情,最后,斯坦利太太说:
“我想我都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你了,也就是从我得到英格利斯的可怕消息之后。”
“我没听到过他的什么消息。”我说。
“你没听说?他患上癌症了。医生甚至认为没必要动手术,因为他的病没法治了。癌已经扩散,医生是这么说的。”
在这整整六个月中,我没有一天不想到我在卡斯卡纳别墅里梦见的那些东西,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些梦(或者随便你们把它称做什么东西)。
“太可怕了,是吗?”斯坦利夫人接着说,“我感觉到,我不能不感觉到,他这个病是……”
“是在卡斯卡纳别墅里得的?”我问道。
斯坦利夫人看着我,显得十分惊讶。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接着她把情况告诉了我。在这一年前,那如今没有人住的卧室发生过致命的致癌事件。自然,她也就听从最好的劝告,也就是认为,最谨慎的办法莫过于让那间卧室空着,不要再让人在里面睡了,她还把它彻底消毒,重新粉刷了。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