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行者
没有犯罪,也不能把他关到精神病院,因为并不能证明他疯了。目前还不可能采取任何行动。”
“那么,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呢?”
“耐心一点儿,班尼特先生,事情很快就会有进展。除非我估计错误,否则下星期二会有危险,我们那天一定会到剑桥来。同时,不能否认,情况不是很好,如果普利斯伯瑞小姐再继续停留在——”
“这容易办理。”
“那就让她一直留到我们认为所有危险都过去之后再回来。与此同时,让教授自由行动,不要拦阻他。只要他不发脾气,一切就不会有问题。”
“他来了!”班尼特惊恐地悄声说道。透过树枝望过去,我们看到教授高大挺拔的身影由厅门中出现,然后四下张望。他身子前倾,双手向前摇摆,脑袋左右转动。秘书挥了挥手就从树丛中钻了过去,我们看到他又出现在他的雇主面前,然后两人一起回到屋子,仿佛还起劲地谈论着某些事。
“我猜这位老学者已把事情连起来了,”当我们走回旅馆时,福尔摩斯说,“我才见到他这么短一段时间,就可以看出他脑筋十分清楚,而且推理能力很强。毫无疑问,他很生气,就他的观点来看,如果是他自己家里的人去找了侦探来侦查他,他当然会大发脾气。我猜我们这位班尼特朋友目前一定不好受。”
途中,福尔摩斯顺道去了一下邮电局,发了一封电报。当天傍晚回电就来了,他丢过来给我看。
去过商业街,见到了多瑞克。性格温和,波希米亚人,年长。拥有一间颇大的杂货店。
“莫瑟是你搬走之后才来的,”福尔摩斯说,“他是我用来查询一般事务的人。知道我们这位教授如此秘密往来的人是谁是件很重要的事。他的国籍与教授布拉格之行可以说是连上了。”
“感谢上帝,总算有事情跟另一件事情连上了,”我说,“目前我们好像遭遇了一大串无法解释的事,而且彼此好像毫无关联。譬如,一条发怒的狼狗与去波希米亚(注:捷克古称波希米亚)会有什么关联?而这两件事与一个人半夜在走廊上匍匐而行又有什么关系?而你那些日期,更令人神秘不解。”
福尔摩斯笑笑,搓着双手。此刻,我们正坐在老旅馆的老起居间,桌上放了一瓶福尔摩斯提过的那种有名的红葡萄酒。
“好,现在先让我们研究一下那些日期,”他双手指尖合拢,以给学生上课的样子说道,“这位杰出的年轻人的日记显示七月二日出过麻烦。从那儿之后,似乎每九天就有事情发生,到目前为止,据我记得,只有一次例外。最近一次在星期五的发作是九月三日,也符合规律,那前面一次是八月二十六日。这不可能是巧合。”
我不得不同意。
“那么,让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就是教授每九天吃一种很强烈的药,它的作用很快,但很恶毒,他原来暴烈的脾气因此而变得更可怕。他去布拉格时学会吃这种药,而现在是由伦敦的那个波希米亚中间商给他提供药源。这些事实都可以连接上,华生!”
“可是那狗,那窗外窥视的脸,以及走道上匍匐而行的人呢?”
“嗯,嗯,起码我们已有个开始了,我不认为在下星期二之前会有任何新进展,在这同时我们只有与班尼特朋友保持联系,并且享受这个温和迷人的小镇情调。”
第二天早晨,班尼特先生偷偷跑来给我们最新消息。正如福尔摩斯所说,他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受。教授虽然没有直接指责他应对我们的造访负责,但言词颇为严厉,而且显然极为不满,然而今天早晨他又恢复了正常,照例去给挤满教室的学生上了一堂精彩的课。“除了他那些异常的举动外,”班尼特说,“事实上,他比我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更精力充沛,头脑也更清醒,但是那不是他——不是我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