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子 夜
,把平峦工作推上一个新台阶,就这态度!”
何清眼睛盯着蒋福民,气得说不出话来。妈的,这样的干部当权,上边的什么思想路线方针政策不给你曲解了哇?!
心里虽然愤恨,可嘴上却只能说:“可是,这事儿……”
话刚出口又马上意识到,再说这事儿还会绕回来,因此改换成另外一种说法:“你想过这事可能造成的后果吗?”
蒋福民回答:“那只是‘可能’,如果让把这事儿捅出去,后果却是肯定的。”
何清:“这可是人命啊,听那警察说,不止是他一个,还有两个记者,如果他们都……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知道吗?”
蒋福民答:“我更知道,一场矿难造成几十人死亡又隐瞒不报,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他眼睛盯着他慢慢说:“用不着我提醒你吧,年底地区就要调整干部,你被提拔是明摆着的事,如果这事暴露了,别说提拔……哼,等待你的,恐怕只有监牢大狱,当然,也跑不了我……不但你我都完蛋,地区,省里都有领导受到牵连,如果再把以前的事都勾出来,后果就更严重。而且,我还担心,勾起的不止是矿难的事儿。”口气变得非常缓慢且极具压力:“这些我不说你也能想到,那将在平峦引发一场地阵,将有一大批人完蛋,不止一人要被枪毙,包括上层人物,而你我将首先是替死鬼,当然,你第一,我第二……这样的后果,你考虑过吗?”
何清傻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蒋福民眼睛盯着何清,继续施加压力:“当然,你可能也想到另外一条路,坦白从宽,可你想过没有,你想从宽,那些受牵连的人能让你从宽得了吗?他们必将联合起来,首先置你于死地,不管怎么说,你是现任平峦县委书记,是一把手,不把你正法怎么能平民愤,怎么能保住他们。所以,我认为,那是绝不能走的一条路,要走的只能是现在这条路,那就是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封锁消息,绝不能让它传出去!”停了停:“我觉得,李子根这样做对我们很有利,因为你我毕竟没有亲自动手……你说是不是这样?”
何清说不出话来。不这样又能怎样?
蒋福民又笑一声,点燃一支软中华抽起来,“当然,你有压力也是正常的,可也不必过份,想开些,当年老人家就教导过我们,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没有小的牺牲哪能换来大的胜利。与平峦的稳定相比,一切都是小事。你说是不是?!”
何清啥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眼前这人,心里暗骂:“妈的,纯粹是恶棍的逻辑,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上一县之长,他还是人吗?”然而,他只能在心里这么想,却不能采取任何行动。
他只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知道。
他只能这么做。
可是,这也不行,他们不容你这么做。现在,李子根已经打来电话,专门向你做了报告,目的很明显,就是把你牵进这件事中。
怎么办?你还想躲清净吗?做梦吧!
一股怒火生上心头:“妈的,要死大家都死,谁也别想得好,你非要把我牵进来,那我也往上牵!”何清气呼呼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手机上按了几个号码:“是赫书记吗?我是何清,打扰您休息了,有一件事情非常紧急,我必须向您汇报……嗯,有迹象显示,乌岭煤矿发生了大事……”
对方没听完就火了:“事情到这种地步你向我汇报什么?你是平峦县委书记,这事你负第一责任,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我不知道这事,你也不要再向我汇报!”
何清笑了一声说:“赫书记,我这是向你正式汇报,你说不知道是不行的,怎么办我等待您的指示!”
对方突然把电话撂了。
何清的心安了一些。他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现在也睡不着觉了,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