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一人分配一个小姐
就像一个棋子,给别人摆来摆去。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意义。
我跟若尘吃完了川菜,把她送回了家。然后我一个人在街上走。这是我的习惯。我喜欢独自在街头漫步。在没有事做的时候,我常常把自己放逐到大街上。从街头走到街尾,如果你观察仔细,你会发现许多奇怪的东西。譬如说,一个中学生骑着车看书。他一只手掌握车把,另一只手拿着书。他尽管走在人行道上,这种情景还是让人担心。有什么好书非得这样看呢?我想不明白。终于有人看不过眼了,那是一个老同志。他本来在马路边沿走着,远远看到那个骑车看书的中学生,就在原地立着,等中学生一到跟前,他就说:喂,这样看书是不行的。可中学生并不理他,仍然看着书,还把车踩得飞快。这老头儿干吗要管这个闲事呢?我想大概是这样的:他不管,心里就不踏实。我也想说那个中学生,但我没说,因为我说不说都没所谓。我不说心里仍然踏实着呢。再譬如说,一个女人在马路边坐着,也是在看书。这种情况也是不多见的。因为马路的污染很严重,在那儿坐两个小时,大概会短寿两岁。可这种情况看书的人显然没有意识到。我很想过去跟她讲一声。但那个女人很漂亮,我如果走过去跟她搭话,她大概会产生误解,以为我想打她的主意。当然碰上这种情况的时候不多,更多的时候是看到交通事故。两部车停在那儿,其中一部撞得很严重,另一部才刮破一点皮。旁边还有一部警车。有时是摩托车跟汽车相撞,摩托车躺在地上,骑手却不见了,大概躺在医院里。有时会发现树枝断了,一层皮却连着,树枝吊下来,影响过往行人。大家走到跟前,就绕道过去。偶尔会有一个人停下来观察一下。
我在大街上闲逛。电话响了。我看了一下显示,是从一个很邻近的地方打来的。我说:喂,哪个部分的?对方说:新潮一簇,2188,睡在上铺的兄弟。我说:P7689,无线网络,无限人生。兄弟别来无恙呀?门哲说:兄弟你在哪达儿?我要见你。毕业第一年,我买了一台彩电,是当时最新款的松下电器,21迹三千六百大洋。这在当时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弟兄们打电话来问,羡慕得不得了。事隔几年他们中混得好点的才有钱买一部天津产的北京牌彩电。这次弟兄们说要来,我刚好买了部可以上网的手机,价钱我就不说了,可能是他们半年的工资。这就是中央和地方的差别。不服气不行。
我转过三个路口,看见门哲在一家小食店前,顶天立地的样子。他旁边站着范庄,穿了件条纹衬衫,他那样子怪怪的,感觉好像有人正在从肩胛骨里往外拔拉他的长脖子。三米开外站着邱八。他的背还是一如既往地含着。好在他人高马大,含着背仍然是条汉子。我说:这是什么阵式,四国峰会呀?门哲说:跟着你走了几条街,看见个女的吊着你膀子,没敢吱声。我说:是吗?哥几个涵养够深的。他们就嘿嘿直乐。
我陪三个老同学吃饭,就在他们身后的小食店。三位总署来的领导意见很大,觉得我礼数欠周,至少得请他们去个酒楼之类的地方嘬一顿。我说:大伙看看时间,几点了?哥仨个同时抬起胳膊,大声说:八点四十。我说:这不就结了,都什么时候了,酒楼还有饭吃吗?其实酒楼也有饭吃,我就是不带他们去。邱八说:弟兄们体谅你的苦衷,今天就凑合吃一顿,吃完了你总得给我们安排个节目吧?总得给我们找个地方歇着吧?你可千万别说酒店客满了,只能住招待所。我说:别把自个儿当成国家元首,这里不是首都北京,有口饭吃,有地方睡就该知足了。哥仨个连声说: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范庄说:咱们没走错方向吧?这里应该是改革开放前沿吧?不是大西北吧?我说:先吃饭好不好?吃完了再说,咱们谁跟谁呀,能亏待你们吗?邱八说:新鲜,狗嘴里也吐出了象牙。想问一下领导,今天怎么安排?小的没别的意思,就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