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意都做得不错啊!陈老板除了开公司,最近又搞了家酒店。”
陈清业忙谦虚道:“一家小酒店,没上档次,今天不敢请各位去哩。下次请各位屈尊,去指导指导吧。两位处长,我是个直爽人,说话不绕弯子。如今我们做生意,没有靠山,不行啊!你钱再多,没有几个上档次的朋友,别人就瞧不起你,你碰上麻烦就没有人救你。如果你二位处长不嫌弃,我就投靠二位了。”
朱怀镜很不习惯别人这么赤裸裸地说话,觉得脸上很不好过,就像少女第一次遇上男人大胆地求爱。他双手抱拳,朝陈清业连连打拱,说:“兄弟言重了。都是乌县老乡,在外地工作,走到一起不容易,互相提携吧!”
大家便齐声说是是,互相提携。越说越来兴头,其他几位也都说要请朱怀镜。他听着自然高兴。但这些人他不知深浅,不好贸然答应。再说也该稍稍拿一下架子,就说不要客气,免了吧。可这几位硬是要请他的客,说乌县老乡在市里就你和韩处长最行得开,我们有事还要请你二位多关照哩!朱怀镜怕的正是这关照二字。自己现在虽说有些开始走运了,但官帽子毕竟太小,不是所有事情都办得了的。今后这些人要是有事无事找上门来,也是个麻烦。可在这场面上,话还是要应付到堂,就来了个不置可否,只说有空多联系吧,都是老乡!于是大家都说多联系。又是敬酒不迭。
朱怀镜怕真的喝多了,玉琴会骂他的,就说:“你们几位兄弟别只顾同我和韩处长喝,你们自己几个也相互碰碰嘛。”大伙儿觉得这话说得有理,就相互敬酒。
这时,韩长兴拍拍朱怀镜的肩头,附在他耳边说:“你那老弟瞿林人很聪明,做事蛮不错的。我有个想法,同你商量一下。”
因为喝了酒,朱怀镜脑子开始发木,猛然听说瞿林,不知是说谁。但他猜想可能就是四毛。他真的一直不知四毛叫什么名字,倒是知道他姓瞿。便问:“什么好事?听你的吧。”
韩长兴把身子再贴过来一点,很神秘的样子,说:“我想让瞿林来负责维修队,现在的人马,我准备全下了他的,再让瞿林重新请人来。”
朱怀镜隐隐明白其中的意思,头上热了一阵,问:“这样合适吗?”他知道所谓让瞿林负责,其实就是让瞿林当包头。
“怎么不合适?原来的人马,包括维修队长,全是谷秘书长的亲戚和关系。机关每年有维修、小改造等工程几百万元,中间赚头很大。我包你老弟干几年就发大财。我怕什么?我自己一不贪,二不占。瞿林又不是我的亲戚。当然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你的亲戚。这几年谷秘书长不说别的,光是维修队给他的,就不知多少!”韩长兴将头紧贴朱怀镜,一副阴谋诡计的样子,其实他的话谁都听得见。他说话已识不了轻重,酒显然够量了。
朱怀镜怕在场的人听了这话不好,就轻轻说声谢谢,再有意高声说:“好好,韩处长,我们不谈工作了,酒桌上不谈工作,喝酒吧!”为了表示谢意,他特地再敬韩长兴一杯。碰了杯之后,韩长兴却端着酒杯半天不喝,豪气喧天地说这说那。越发语无伦次了。朱怀镜怕他再说什么出格的话来,就抚着他的肩头,很亲热的样子,说:“韩老大,这个这个,你长我几岁,叫你老大,没有错吧?我们来日方长,再多的话,都放在以后慢慢说。现在你只喝了这杯酒。对对,喝吧,千言万语,尽在杯中!”
韩长兴想再说句什么,顿时觉得口油,只好嘿嘿一笑,一仰脖子喝了这杯酒。朱怀镜见韩长兴的酒已不行了,就想算了。他心里也想着玉琴,不过也不好说韩长兴不行了,只说:“大家酒都差不多了,今天很高兴,到这里?”
韩长兴却耷拉着脑袋,说:“不行,不行,再喝两瓶!”陈清业是做东的,不好意思说算了,也问是不是再喝几杯?朱怀镜就使眼色,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