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一年-3
使用的是氯仿,其后不久改用乙醚,也不见得 比氯仿好多少。当时没有磺胺药,也没有抗生素。患脑膜炎的95%要死亡 ,肺炎也经常致命。甚至连病毒感染(当时称为“格利普病”即流行性感 冒。——译者)也算重病号。虽然住院花钱不多,但是没有疾病保险—— 美国医师协会直到1933年才同意成立蓝十字会非营利性的保健组织。— —译者,所以多数病人只能待在家里,也就是说,让做母亲的守着。她 很少有药物帮助治疗。凭处方出售的药只限少数几种巴比妥酸盐,主要 是苯巴比妥。40年后的今天,人们吃药太多了,可是当时药品却销不出 去。1932年至1934年间共有3512家药房倒闭,欠下了5900多万元的债务 。
做母亲的比现在辛苦,可是母亲所能起的作用也比现在大。当时父 母对儿女的影响的确是很大的。还没有teenagesubculture(青少年亚文 化群)这回事;《韦氏大词典》给teenage这个词的定义是“用来做栅栏 和树篱的灌木”。青年人叫做“小伙子”,小伙子都是忠于家庭的。现 在那种令人发愁的到处出现的青少年集团,那时还没出现,所以孩子们 很少感觉到朋友和父母之间有什么冲突。没有哪个孩子想到要跟别的孩 子谈论自己父母之间的矛盾。如果一个中产人家要在星期天下午开车到 乡下兜兜风(这是常有的事),孩子们就不参加棒球比赛,不“跳方格” 一种游戏。——译者,跟父母出游去了。大萧条时期,家庭里的娱乐活 动反而增加了。据匹兹堡市调查一百多个白领阶层和专业人员的家庭的 结果,大多数家里都有了更多的娱乐活动:打乒乓球、拼板子、下跳棋 、客厅游戏、打桥牌,尤其突出的是听广播。
收音机往往是起居室里最显眼的一种设备。无论是“阿特沃特·肯特 ”牌也好,“飞歌”牌也好,“银星”牌也好,“豪华”牌也好,都可 能是目前已经不时兴的那种“大瀑布城”式的落地收音机。安排广播节 目的人,考虑到家庭的生活情况,所以在白天播送让母亲们听的分段连 播节目,晚上播送新闻、滑稽剧和歌舞杂耍,其间穿插一小时的儿童节 目。
1932年末至1933年初的冬令季节,中产阶级的少年几乎个个头戴毛 线帽,身穿羊皮衬里的黄褐布上衣和灯心绒灯笼裤,脚穿系带子的高筒 靴,靴边插一把大折刀(夏天穿短裤和“克兹”牌篮球鞋)。如果他走运 的话,还有一部“护林”牌28英寸自行车,配上脚刹和防漏的垫式轮胎 。车子闲着时,就用一元五角的挂锁锁住。在那样的年头,他不会不明 白钱是多么有用,能买到多少东西。五分钱可以买到一块三色冰砖,一 个“霍尔顿”牌的纸杯冰淇淋,一根棍儿糖,或者一长条面包;也可以 在市内打一次电话,要一杯咖啡,买一份《星期六晚邮报》、《柯里尔 》杂志或者《自由》周刊。一分钱可以买到一些糖果,一支铅笔,一张 明信片,一叠纸,一颗玻璃弹子,甚至可以让你的好朋友说出心里话。
如果爸爸给零用钱(譬如说,逢星期天给五分),或者帮人家铲雪、 剪草(剪一片地工资两角五分)挣得几个钱的话,最容易把它花光的地方 是拐角上的小药房这种街头小药房,兼营冷饮、小吃、香烟、书报之类 。——译者。在那里,你可以坐在大理石面、金属腿子的桌子旁边,喝 一瓶可口可乐。不过俄亥俄州扬斯敦市的孩子们最喜欢从一个糖果商那 里买冰棍吃,这人开着白色卡车,摇着铃,慢慢通过郊区,自称“快活 人”。男孩子要是攒下五角钱,可以买到最近一期的《汤姆·斯威夫特》 连环画。正如戴维·里斯曼所指出的,儿童文学作品里的英雄人物“都是 雄心勃勃的。这些英雄有奋斗的目标,读者认为自己也同他们一样,因 此极力模仿他们……英雄们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