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佛罗里达州当服务员(1)
的法语。我也跟蒂米有共通话题,他是担任夜班洗碗工的14岁白人少年。有一次我告诉他,我不喜欢客人把婴儿椅直接放在桌子上,因为这会让婴儿看起来太像配菜,他愉快地悄悄笑了。而后在某个比较闲的晚上,他也开始告诉我每一集《大白鲨》的剧情(在饱受鲨鱼攻击的西屿,这可是大家永远的最爱):“她往四周看,结果那个滑水的人已经不见了,然后‘喀擦’!整艘船就……”
我特别喜欢一位名叫琼的40多岁苗条女招待员,她骨子里竟然是个激进的女性主义者。有一天她把我拉到一旁,跟我说明“一切都是男人在主导,所以我们得紧紧团结在一起,才有机会反击”。所以,她会在我被客人刁难时帮我一把,我也会把我的小费分一大份给她,或当她在老板禁止的时间溜出去抽根烟时帮她把风。我们都很敬佩她勇于站出来反抗比利,因为比利常对女服务生这个职业发表一些很难听的言论,有一次她就干脆叫他闭上那张臭嘴。我甚至对比利也展现善意。在一个比较空闲的晚上,(至少在我的想象里)也许是为了弥补某次特别毫无根据地质疑我的能力,他告诉我他年轻时的光彩事迹,说他待过布鲁克林的“捧饪”学校,跟一个辣死人的波多黎各小妞约会。喔,还是该说“烹饪”学校才对?
我每晚在10:00或10:30时结束工作,视我在值班期间做完多少杂项工作而定。下班后慢慢开车跋涉回家,车上播放的录音带,是我离开原来的家时随手带走的。玛莉安?菲丝佛(mariannefaithfull)、特蕾西?查普曼(tracychapman)、谜乐团(enigma)、桑尼埃达国王(kingsunnyadé)以及暴力妖姬合唱团(violentfemmes)的歌声回荡在我空荡的脑袋。身体快虚脱了,但还勉强撑得下去。我的宵夜是“纯麦薄片”小麦饼干(wheatthins)和蒙特里杰克起司(montereyjack),配上加了冰块的廉价白酒,以及amc便利商店里还有的任何东西。我在半夜1:30或2:00上床睡觉,睡到早上9:00或10:00起床,然后一面让我的制服在房东的洗衣机里绞扭,一面读1个小时的书。接下来8个小时又得谨遵毛泽东的中心指导原则,正如写在那本小红书里的话:为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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