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六天
的学校,克莉丝塔的离去以及父亲的逝世。两人远离旧金山海湾的黑水,像是被未知的群星召唤一般,直朝奥克兰山的灯火前进。摩顿森讲述着一个个故事,就像搭起一座座桥梁,将两个人的生命联结在一起。车停在了杜得辛思基的公寓门前。“我很想邀你上去,”摩顿森说,“不过那里头是个噩梦。”所以他们坐在车上又聊了两个小时,谈巴基斯坦,谈他在科尔飞建学校遇到的困难,谈塔拉的弟弟布伦特——他正计划筹组一支珠峰登山队。
“当时在车上,坐在他旁边,我心里有个很清楚的想法。”塔拉amp;#8226;毕夏说,“那时候我们还没怎么接触过,但我心里有个声音说,这辈子我都要和这个人在一起。那是一种非常平静、非常美好的感觉。”
“你介不介意我绑架你?”她说。塔拉的住所是间车库改装的套房,位于迷人的奥克兰洛克威治区。在小套房里,塔拉倒了两杯酒,给了摩顿森一个长长的吻。她的西藏小猎犬“扎西”在他们脚下钻来钻去,对着陌生的摩顿森乱叫一气。
“欢迎进入我的生活。”塔拉直起身,注视着摩顿森的双眼。
“欢迎进入我的内心。”摩顿森回应着,把她拥人自己的怀抱。
第二天是星期四,一大早,两人把车开回海湾大桥,前往旧金山国际机场。之前摩顿森已经订了周日飞往巴基斯坦的班机,但两人在票务柜台把相恋的故事给票务人员讲了一遍,结果成功地把机票往后延了一周,省了一笔更改航班的罚款。
塔拉当时正攻读加州专业心理研究所的博士学位,打算将来做一名临床心理学家。由于课程全部修完了,她大部分时间很自由,摩顿森也没有医院的值班,所以离开旧金山前两人几乎时刻都黏在一起,沉醉在幸福之中。他们开着塔拉的旧沃尔沃车,向南三个小时到了圣塔克鲁兹,住进摩顿森亲戚在海边的家里。
“葛瑞格真的很神奇。”塔拉说,“当我们分享自己和家人生活的时候,彼此都是那么自在。我之前有过几段不愉快的感情,和他在一起后才了解到,‘啊,跟一个对路的人在一起原来是这样的!”’
那个星期天,摩顿森原本该搭的那班飞机准时飞往巴基斯坦,而两人却开车沿着回湾区的公路,在一座座黄褐色的山丘间穿行,山丘上是枝叶蔓生的橡树丛。“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塔拉转头看着她身旁的乘客,一个她四天前才认识的男人。
“星期二怎么样?”摩顿森说。
9月19日,星期二,摩顿森穿着卡其长裤、象牙色生丝衬衫和一件刺绣背心,同他的未婚妻塔拉amp;#8226;毕夏手牵手,一起走上奥克兰市政厅的阶梯。新娘穿着亚麻运动外套,配一条碎花迷你裙。为了尊重这位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子,配合他的品味,她把高跟鞋留在家里,穿了双低跟凉鞋走进结婚礼堂。
“我们原本打算只拿张结婚证书,等葛瑞格从巴基斯坦回来再邀家人举办婚礼。”塔拉说。不过奥克兰市政厅的结婚登记提供的是全套服务。付过八十三美元后,两人在一位市政法官的陪伴下走进会议室,站在一个镶满白色塑料花的拱形装饰下,背靠着墙板。法官秘书处的职员玛格丽特——一位中年拉丁裔妇女,自愿担任结婚证人,整个仪式中她一直感动地落着泪。
在费尔蒙饭店里耳鬓厮磨的六天后,葛瑞格amp;#8226;摩顿森和塔拉amp;#8226;毕夏立下了婚姻誓约。“当法官念到‘无论富裕或贫穷’那段话时,葛瑞格和我忍不住大笑。”塔拉说,“那个时候我已经看过他合租的房间,他每天晚上得把沙发坐垫搬下来,才能有个软一点儿的地方放睡袋。听到法官念那一段时,我心里正在想两件事:‘我正嫁给一个连床都没有的男人’,还有——‘上帝啊,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