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从中世纪到十八世纪的法国女人
edeBuy)的政治声望,暗示了女人的权力,她们的确在控制国家。于是在旧制度下,文化自始至终成为想有所作为的女人最容易接近的一个领域。可是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达到但丁和莎士比亚那样的高度,这一事实要用她们普遍平庸的处境来解释。除了女性精英,文化决非是任何女人的属性,决非是女性群体的属性,而男性天才却往往出自于男性群体。甚至有特权的女人也在面临着重重障碍,虽然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止圣-泰丽莎或卡特琳式的人物焕发才智,可是大作家及众多条件却凑在一起去反对女作家。弗吉尼亚-沃尔芙(ViopniaWoolf)在《自己的一块活动空间》中,虚构了一个莎士比亚的妹妹,并把她的贫乏而有限的生活同莎士比亚的博学而冒险的生活进行了对比。只是到了18世纪,才出现了一个叫阿弗拉-贝恩夫人(Mrs.AphaBehn)的中产阶级女人,她是一个寡妇,像男人那样靠写作为生。继她之后还出现了一些女人,但甚至在19世纪她们也往往被迫隐姓埋名。她们连“自己的一块活动空间”也没有,就是说,她们没有物质上的独立地位,而这一地位是赢得精神自由的必要条件之一。弗吉尼亚-沃尔芙说,在英国,女作家始终引起人们的敌意。
法国的情况要好一些,因为社会生活和智力生活联系在一起。但一般来说,舆论也对“女学者”怀有敌意。文艺复兴运动以后,有地位、有才智的女人和伊拉斯莫(E_旬等人一起,为捍卫女人而写作。那瓦尔的玛格丽特(MmperiteofNavare)写了许多文章,在反对放荡的社会习俗的同时,提出了一种感情神秘主义的、不过分拘谨的贞洁理想,这一理想把婚姻与爱情协调起来,以维护女人的名誉和幸福。女人的敌人当然不会沉默。他们又挑起了中世纪的老争论,发表了处处挑剔女人的《入门》。色情文学——《色鬼的小屋》——起而攻击女性的蠢行,宗教文学则引证圣保罗、教父和传道书的话对女人进行污蔑。
女人的成功引起了对她们的新攻击:举止做作的女人,被称为挑拨公众舆论的pdeicuse(女雅士〕。pdeicuseridicde(可笑的女雅士〕和女学问家之类的说法受到喝彩,可是莫里哀(MOlt6re)不是女人的敌人:他猛烈抨击强迫婚姻,要求给少女表达意见的自由,给妻子以尊重和独立。博絮埃(Bossuet)鼓吹反对女人,而布瓦洛(Boileau)所写的讽刺诗,则激起一些人起来热情地捍卫女性。普兰-德-拉-巴雷,当时最重要的女权主义者,在1673年发表了《优两性平等》。他认为,男人利用优越的体力去支持他们自己的性别,而女人则因习惯而默认她们的依附地位。她们从未有过公正的机遇——既没有自由,也没有受过教育。他认为,所以,根据过去的行为不可能对她们作出判断,没有什么能够证实她们劣于男人。
18世纪,在这个问题上也是有两种见解的。有些作家想证明女人没有不朽的灵魂。卢梭把女人奉献给丈夫和母性,于是他成了中产阶级的代言人。他说:“女人所受的全部教育应当和男人有关……女人是为了妻身于男人,忍受他的不公正而造出来的。”然而在18世纪,民主的和个人主义的理想,对女人却是有利的。大多数哲学家都认为她们是和强健的男人平等的人。伏尔泰(Voltaire)指责女人命运的不公正。狄德罗认为,她的劣等性主要是社会造成的。孟德斯鸠则自相矛盾地认为,“让女人受制于家庭是违反理性和自然的……她们根本没有统治过家庭帝国。”爱尔维修指出,对女人教育的谬见是造成女人劣等的原因。但是几乎只有梅西埃(Mercier)一个人——在他的《巴黎景象》中——对女工的悲惨境遇表示愤慨,因而提出了女性劳动这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孔多塞希望女人进入政治生活,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