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金在过去几年里遇见过他几次,每次都为他对生活的敏锐有力的识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一次,尤金向他说,“贾克,你应该自己办份杂志。”
“我是打算这群,我是打算这样,”那位“知名人士”回答。现在,当他面对着这件事情时,他想起了柏桑纳,认为他是一个可用的人。他见过目前的编辑,那个人似乎一点儿魄力也没有。
周刊需要一个象唐森德-米勒那样的人——他上哪儿去找他呢?现在这个人的想法很有意思,但是那种想法的吸引力却不够普遍。尤金上各个编辑那儿去兜兜,看看他们,表面上是和他们认识认识,但是他对他们哪一个也不满意。
他等着看到自己的部门不再需要他过分努力以后,有天便向科尔法克斯说道:
“你的编辑部里情形不大成。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我的工作,觉得我那儿并没有什么糟得不可救药的事,但是你的杂志却太不成啦,我希望你可以让我来作点儿更动,薪水的事情咱们丢开不谈。你楼上就没有合适的人。我设法逐渐更动,但是有些地方,目前就糟极了。”
“我知道!”科尔法克斯说。“我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只要有比较好的人就成啦,”尤金回答。“思想比较新的比较好的人。这在目前也许要你多花点儿钱,但是将来,会给你带回来更多的钱的。”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科尔法克斯热切、坚决地说。
“我早就在等一个我认为有见识、值得一再喝彩的人来把这些告诉我了。我觉得你可以立刻就负起责来!我答应你的薪水也立刻开始。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现在有全权上那儿去搞,但是别绊一交,摔下来,或是出毛病,犯错误。如果你那样,愿上帝保佑你!如果你那样,我就要把你活生生地吃掉!我是个好雇主,威特拉。对好人材,我会合理地付出任何代价的,但是如果我认为我吃了亏,受了骗,或是有人犯了错误,那我是毫不容情的——丝毫都不。我是个爽直、普通——、——、。”(他用了句非常下流的话,这就不必在书里来噜苏了。)“我就是这样。现在,我们彼此都明白啦。”
尤金吃惊地望着这个人。他的蓝眼睛里有着一种他以前看见过的严厉、冷酷的光芒。他的态度是电一般的——他的神情是凶恶的。
“我以前也听到过跟这性质有点儿相同的话,”尤金说。他想到萨麦菲尔德所说的“打滑煤槽里出去”。他没料到他刚开始就任新职位后,立刻就听到这么一个冷酷而明确的要求给提出来,可是既然提出来了,他就只得面向它。这时候,他又有点儿懊悔,不该离开卡尔文了。
“我一点儿不怕多负责,”尤金冷冷地回答。“我要尽可能不使自己绊交、摔倒或是犯错误。即使我那样,我也不会来向你诉苦的。”
“嗨,我只不过告诉你一声,”科尔法克斯笑着说,他又变得很和蔼,冷酷的光芒已经消逝了。“我完全是一番好意。我要用全力来支持你,但是如果你失败了,愿上帝保佑你,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他回到他的办公桌那儿去,尤金也上楼去了。他觉得仿佛头上戴了一顶大主教的红帽子,同时一柄斧头又悬在他的头上。从今以后,他非得对自己做的一切仔细地想想。他得缓缓地进行,但是他却非进行不可。一切权力都给了他——一切权柄。他现在可以上楼去,把那地方的人全辞掉。科尔法克斯会支持他的,但是他非得找人来代替他们。而这也得又快又有效才成。这是一个艰难的时刻,很显著的,但是又很冷酷。
他第一步就去把柏桑纳请来。他许久没有看见柏桑纳了,但是他信笺上的“联合杂志公司”和上角的“出版人用笺”这些字样,很快就把他找来了。这时来把自己称作出版人真是一件很大胆的事,因为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