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道你不好,不过干吗上这儿来这样呢?你干吗不放过这个人呢?他过得挺好。这简直可耻,你干出来的这件事。这简直是污辱。威特拉太太应当上这儿来拿皮鞭把你打个半死。”
“嗳,这是什么话,”卡萝塔生气地说。“您真使我厌烦。您并没有瞧见我。又是老一套——疑心。您老是疑神疑鬼。您并没有瞧见我;我不在那里边。干吗不为什么就大惊小怪呢!”
“大惊小怪!不为什么就大惊小怪——瞧你这好主意,你这坏女人。不为什么就大惊小怪。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简直不能相信我的耳朵了。我简直不能相信你竟然敢这样老脸厚皮地对着我。我瞧见你;这会儿你还抵赖。”
希伯黛尔太太并没有看见她,但是她深信自己说的并不错。
卡萝塔厚着脸皮硬赖下去。“您没有,”她坚持说。
希伯黛尔太太瞪着两眼。这样不要脸真把她给气楞住了。
“卡萝塔,”她喊着说,“我可真认为你是世界上最坏的女人了。我不能把你当作我的女儿——你太不要脸啦。你顶坏,因为你有鬼主意。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干的方法又细密又周到。你心眼儿真够坏的。你明知道自己要什么,于是仔细布置好了来取得它。在这件事上,你办成啦。你来勾搭这个人,你成功了。你简直没有羞耻,没有自尊心,不诚实,不端正,对我、对随便什么别人都不尊重。你并不爱这个人。你知道你并不爱。如果你爱他,你就不会这样来损害他的身份、损害你自己的身份和我的身份了。你只是又干了一次坏勾当,因为你要那样。现在,给人捉住了,你还老着脸硬赖。你这祸害,卡萝塔。虽然你是我的女儿,可是你是个不能再下贱的女人了。”
“没这回事,”卡萝塔说。“您只是说给您自己听。”
“有这回事,你知道有这回事,”母亲责骂着。“你说到诺曼。他一生从没有干过一件比你干的更坏的事。就算他是个赌棍,不道德、不顾别人、自私自利。你是个什么呢?你能站在这儿告诉我你稍许好点儿吗?哼!如果你有一点儿廉耻,那还可以救药,可是你一点儿也没有。你只是坏透啦,就是这么回事。”
“瞧您怎么说话,妈,”她镇定地说;“瞧您怎么说下去,而且只是凭着自己的疑心。您并没有瞧见我。我可能在那里边,不过您并没有瞧见,其实我是不在那儿。您乱发脾气,只是因为您爱这样。我喜欢威特拉先生,觉得他挺好,但是我并没有对他感觉兴趣;我没有做什么事来损害他。您乐意的话,把他请出去就结啦。那跟我不相干。您只是象往常一样乱发火,没有一点儿事实根据。”
卡萝塔瞪眼望着母亲,一面心里想着,她并没有觉得太烦恼。事情是相当糟,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她所想到的倒并不是这个,而是自己多么愚笨,怎么把这件事让人发觉了。母亲的确知道了,虽然她不会向母亲承认她知道这一点的。这一来,夏季的这场美满的风流韵事就会全部结束——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舒适和方便算是结束了。尤金就会被迫搬走。母亲或许会对他说点儿不愉快的话。再说,她知道自己比诺曼好些,因为她并不交结那种坏人。她并不粗俗、拙笨、冷酷,而且她也不说下流话,不吐露下流思想;诺曼有时候倒是那样。她会撒谎,会用心计,不过却不使人吃亏,她只是让热情驱使着才大胆地那样,而且只是被驱使着走向恋爱和罗曼蒂克。“我坏吗?”她时常问自己。母亲说她坏。唉,就一方面讲,她是有点儿,不过母亲生气了,就是这么回事。她说的并不都是真心话。她的气会消掉的。但是卡萝塔还是不打算承认母亲的指责是对的,也不打算不加辩驳地来忍受这种局面。母亲的有些指责是无法抵挡的——有几点是不可宽恕的。
“卡萝塔-希伯黛尔,我从没见过象你这样老脸厚皮的人!你是个大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