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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节
角眼翻了翻,什么表示也没有。

    “我问你,这张画是你亲自送到总督衙门的吗?”袁保庆又问。

    “是我自己送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办?你不想想,这一下有了防备,你还能有侥幸一逞的机会?”

    “明人不做暗事!先给他个信,教他小心!”张文祥答非所问地,但仿佛强词夺理,很难驳诘。

    袁保庆也感觉到了,张文祥实在难对付!凡是犯人,或者想脱罪,或者想避重就轻,企求着堂上笔下超生,决不敢胡扯惹问官生气。而张文祥不同,本性既凶狡,又根本没有打算活命,若说他有些微畏惧之心,无非怕吃眼前亏,可是堂上定了决不用刑的宗旨,那就连这一丝忌惮都没有了!因此信口雌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拿他毫无办法。

    好在目的是要追指使的人,袁保庆便不理他那套大言不惭的话,仍旧在那幅画上追根。

    “那么,这张画,是你自己画的?”

    “这也没有了不起,反正一匹‘死马’!”

    “哼!”袁保庆冷笑一声:又喊:“王书办!”

    “喳!”王书办趋前听命。

    “拿纸笔给他,开去手铐,叫他照样画一张!”

    王书办依言照办,把那张画铺在张文祥面前,再取一副笔砚,一张白纸,一一摆好,然后指挥差役开去手铐,把枝笔递到张文祥手里。

    就在提笔要画的那一刻,他忽然将笔一丢,摇摇头说:“我画它不象!”

    袁保庆一听这话,立即拍案喝道:“说!这张画是谁画的?”

    突如其来地这一声,大家都吓一跳,张文祥仿佛也是一惊,愣了一下,立即恢复正常,很随便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是谁画的。”

    “这一说,是个什么人交给你的。是不是?”

    旁敲侧击地套了半天,终于把意向说明白了,袁保庆是在套问指使的人。张文祥却是仿佛早就看出他的用意,不慌不忙地答道:“也没有什么人交给我。”

    “那么,这张画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袁保庆连连击桌:“说,说!”

    张文祥丝毫不为所动,“倒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说,“是我在地上捡到的,想起正好寄给他,当个口信,便这么做了!”

    这样回答,迹近戏侮,袁保庆大怒,“好刁恶的东西,真正十恶不赦!”急怒之下,不暇考虑地下令:“看大刑!”

    大刑就是夹棍,看看三根木梃,几条绳子,却不知多少好汉过不了这一关。郑敦谨也是不主张对张文祥用刑的,此时便想开口阻止,却让一名司官用眼色阻止住了。郑敦谨也明白,一说阻拦的话,便是当众纠正了袁保庆,逢他盛怒之际,说不定拂袖而起,甚至即时出言顶撞,岂非大失体统?好在那司官既有眼色递过来,自然必有打消他这个命令的办法,且等着看!

    上元县的差役无不明白,张文祥决不会上刑,簇新的刑具是钦差审问,照例定制,不过摆摆样子而已。此时看见钦差不作声,而袁道台的面子不能不顾,于是响亮地应一声:“喳!”身子却站在那里不动。

    袁保庆越发恼怒,刚要出言责备,只听一名司官——是向郑敦谨使眼色的那个人,拉开嗓子喊道:“来啊!拉下去打!”

    “喳!”差役们又是响亮地答应。

    “问得太久了,”那人赶紧转脸向郑敦谨说,“请大人暂且退堂休息吧!”

    郑敦谨出了翰林院就当刑部主事,这些问案的“过门”,无不深悉,因而一面起身,一面向袁保庆和孙衣言看了看说:“两位老兄请花厅坐吧,这里让他们去料理。”

    经过这一番周折,袁保庆怒气稍平,方始领悟到那司官是替他圆面子的手法,可想而知的,张文祥也决不会“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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