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野战军前委扩大会议上的讲话
?不是的。那时的问题是巩固胜利,没有全民族绝大多数人口参加的民族统一战线,胜利就不能巩固。
同志们,我们去年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一个是打仗,一个是整训,后方工作也搞得好。河东河西统一起来了[11],大家有把握打胜仗,前方缴获了很多东西,后方接济了充足的粮食和炮弹。这些使我们很满意。中央开会[12],对全国各解放区作战成绩估计了一下,已消灭敌人一百六十几万,包括你们的胜利在内。对西北野战军来说,后方的确出力很大。经费问题曾经非常困难。在去年八月半时就说镇川堡以北没有粮食了,想去胡宗南那里“借粮”,结果我们并没有去“借”,而是贺龙[13]同志搞来五万石粮食,从八月半一直吃到十二月,军队总是有粮吃。总的说来,在彭德怀、贺龙同志的领导下,前后方团结、合作得很好。共产党有了军队,有了政权,困难就可以解决。现在要打到外线去,你们可以对后方工作放心,对前方领导放心,中央也放心,这主要是由于有西北局和晋绥分局的领导,有前委的领导。你们这么多干部有这个信心,不管地主怎么造反,我们都不怕。
你们部队经过两个月整训,从农民那里学会了诉苦运动,提高了觉悟,增强了团结。如果我们两百万军队都通过诉苦运动团结起来,就没有打不败蒋介石的道理。只要我们的政策正确,依靠贫雇农,紧紧地团结中农,保护工商业、中等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的利益,不杀俘虏官兵,这个天下我们就可以得到。有了全民族的统一战线,就有了胜利。我们的势力越大,胜利的把握就越大,这是很硬的道理。
那末,我们是不是可以轻视敌人呢?不能。我在那个报告中讲了,美帝国主义是个纸老虎,它的强大是表面的、暂时的。它不可能像流水一样地援助蒋介石。对美帝国主义,对蒋介石,总的方面我们应该轻视他们,但对具体的敌人就不能轻视,如果轻视就会犯原则性的错误。原则性有两个,对总的敌人我们是轻视的,对具体的敌人不能轻视。我记得我在红大[14]讲过这个道理。当时有个同志说:“你讲了这么多道理,这也是道理,那也是道理,老子打起仗来,没有那么多道理,就是一冲。”我跟这个同志讲,你有你的道理,你的一“冲”是对的,但是,你只有一“冲”就不对了,要再加一“冲”,变成两“冲”。勇敢是一“冲”,智谋又是一“冲”,有勇无谋只是一“冲”,智勇双全才是两“冲”。现在再举例来说,消灭地主阶级是一“冲”,给地主个人分地又是一“冲”。打倒国民党是一“冲”,对国民党的职员不能打倒又是一“冲”。战略上我们必须轻视敌人,这是一“冲”。什么帝国主义都不可怕,他们矛盾很多,问题很多。美国有危机,在外部苏联反对它,在内部人民反对它。蒋介石那里人心不齐,军心不齐。美国援助蒋介石我们不怕,胡宗南有二十万人我们不怕。但是在具体问题上我们不能轻敌,这又是一“冲”。我们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在战斗中要一个阵地一个阵地地夺取。总之要大处着眼,小处着手。
这次前委扩大会的决议[15]很好,但要准备将来会修改。前年的《五四指示》,我们去年九月做了修改,提出平分土地的政策[16]。前年要提出平分土地可能不可能呢?不可能,那时还不能下决心平分土地。从实际情况看,那时不下决心去年九月下决心比较好。西安事变时我们放了蒋介石,现在又提出打倒蒋介石,这不但不矛盾,而且只有这样做才不致脱离群众。那时对蒋介石一定要放,不放,我们党就会脱离群众。我们放了他,先打日本帝国主义,实行减租减息的政策,结果我们扩大了解放区,壮大了解放军,然后进到平分土地。日寇投降前两年,太行地区有的地方分了地,他们打来电报问要不要纠正?我们告诉他们,人家分了就分了,不要纠正。那时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