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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挺有用的。」他在书架旁的转角停下,按下墙上某处,一块名片大的墙片后缩降下,露出一个像电话机上的数字键盘,「士图,看你的了。」
我上前端详数字键盘上,已经微微发黄的按键。
「你不用撒白粉什么的,找看看上面有没有指纹吗?」耳边响起茱莉亚的声音。
「没这个必要。」我按下四个按钮,墙后传出马达运转的声音,书架旁的墙缓缓后退,形成一个跟单扇门差不多大小的洞。
「为什么?」回过头,茱莉亚正瞪着我。
「这个数字键盘很旧了,再好的弹簧压过好几万次,多多少少会疲乏,按键会微微下陷,运气好的话,仔细检查就能看出他们常按的数字是哪几个。」我耸耸肩,「我本来还想多试几次的。」
马达声在墙体缩到一旁后戛然而止,可以看到里面浅绿色的粉刷。
我们三人走进洞里,迎面一条走廊往前延伸,两旁整齐排着镶上玻璃窗的灰色铁门,门上掛着印上恢復室、器材室、药品室、第一手术室之类的铭牌。
「没有病歷室什么的吗?」我左右张望。
茱莉亚转头瞟了手术室一眼,「如果我们能找到什么人体组织之类的-」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手术室里似乎有个在发光的小东西。
上前踢了踢门框底部的按钮,手术室的铁门左右滑开,手术台靠墙供护士记录的矮桌上有个闪着银光的小东西。
我一把拿起那个小东西举高,「万里,认得这个吗?」
那是一枚墨西哥银币。
我的搭档走进手术室,接过银币,「是我在天涯海角拿给奥德赛的。」
「为什么会在这里?」茱莉亚问。
「应该是从奥德赛的口袋里掉出来的,」他望向矮桌上的笔跟记录纸。
走出手术室。走廊尽头的转角传来规律的脚步声,稳定而有力,像部队中教育班长巡房的步伐。
王万里跟我拉着茱莉亚往回跑,那个脚步声似乎察觉我们的存在,节奏倏然转快,让人想到京剧­高​‌潮​‌时的锣鼓点。
我们三人衝出那个洞,鑽进衣柜。
那个脚步声也跟着衝进套房卧室,停了下来。
门缝闪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方正如巖石的头颅正左右转动张望。
是罐子。
他深黑的眼瞳仔细扫视卧室,偶尔停下,彷彿正和脑海中的印象比对。
要是他真的像尤金描述的那样,找到我们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们要怎样逃出套房?
我可以在一瞬间打倒他吗?
这些念头掠过脑海,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卧室外响起了一个声音。罐子回过头。
那个声音又响了一次,他转过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ng??im?!
他抬起头,朝门口轻步走去,像是又回到过去越南乡村里茅草盖顶的土屋,正在寻找哪个人那么大胆,敢用越南话大喊美国人,向其他村民警告他的到来。
我推开衣柜门,一脚踹中他背心,他整个人向前仆倒在叶托夫总统可能睡过的弹簧床上。
王万里拉着茱莉亚衝出卧室跟套房,我跟在后面。
「刚才谁讲越南话?」跑到电梯口时,正在大口喘气的茱莉亚问。
「我。」王万里按下电梯按钮,在门开一剎那将她甩进里面,自己侧身挤了进去。「以前学过一点点腹语跟口技。」
我衝进电梯,按下关门键。门扇慢悠悠閤上,恍如